只是記不太清楚了。唯一還記得的,就剩下取了對方性命後,揮之不去的恐懼吧。」
「師父,恐懼從何而來?」慕無征不解道。
卓無艷抽回了猶帶溪水涼意的右手,認真地盯着掌心水痕,說道:「如果當初出劍有了遲疑,或許死的便是師父了。」
水痕沿着手腕滴在溪畔石上,好似當年對方鮮血,也是這般濺在某片荒原?
「後來呢?」慕無征說道。
卓無艷站起身,順手用衣擺抹乾手上水漬,神色嚴肅說道:「後來師父才算真正明白,劍本不詳,更是分割生死之器,一旦執了劍,武學之路,就只剩下勝負、正邪、生死,再不容得半分猶豫,半分遲疑。」
慕無征拗執道:「所以,徒兒就應該坦然接受殺人一事?」
卓無艷搖了搖頭,說道:「接不接受,從來不是師父說得算,還是得看你心中那一關,到底過不過得了。」她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欣慰道:「只是,無論如何,師父很高興,你願意在這件事上,想上一想,甚至為此暫時放下了劍。」
「那徒兒究竟該如何是好?」慕無征追問道。
卓無艷忽然說道:「可還記得你的白師伯嗎?」
慕無征應道:「記得。」
他曾經聽過師父提起過師伯的事情,只是往往點到為止,不曾往深處說去。即使如此,他仍舊是清楚記下這位素未蒙面的師伯,畢竟她可以稱得上是《無痕劍》傳承過程的異類。
異類之名何來?
這就得從無淵子逝世說起。
當年蘇曼卿與師姐邀星兒因繼承一事反目成仇,萬般無奈下,蘇曼卿只能帶着《無痕劍》劍譜遠遁江湖,最後她相中了陌桑村以西的丘陵內,那座酷似鐵鏡的石體,花費數年時間,在其內部開闢祠堂,作為往後根據地。
蘇曼卿深知師姐性格,再不願師父遺下門人相殘,於是久居山林,潛心練劍,等待《蒼雲變》傳人再踏中原之日,不再過問江湖之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