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帶着一身狂燒的怒火,大步往『門』外走去。
上的男子愁眉深鎖,始終還活在自己的夢境中,久久無法回神……
七七進『門』的時候,楚玄遲早已沐浴更衣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只是,衣服是換了,身子也是清洗過了,可哪怕房間裏頭有檀香濃郁的味道,卻還是掩蓋不住那份血腥味兒。
她默不作聲走了進去,將香爐端起來,轉身出了>
再回來時,哪知香爐已經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地方,她還是不說話,走到窗邊將所有窗戶打開,讓清風吹進來,吹散一室濃郁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她才走到楚玄遲跟前,垂眸盯着他:「玄王什麼時候養成了倒過來百~萬\小!說的習慣?好看麼?」
楚玄遲微愣,立即將從她一進『門』就被他不小心丟落在『腿』上、再手忙腳『亂』撿起來的兵書放在一旁,抬頭迎上她的目光。
她似乎沒有生氣,只是安靜在看着自己,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每當這種時候,越是安靜,便說明她心裏的火氣越大。
雙方沉默了片刻,楚玄遲率先動了『唇』:「只是……不小心『弄』傷,一點點……」
她直勾勾盯着他,『弄』得他連話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依然四目相對,這丫頭就是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盯着他看。
平時不覺得這樣的目光有什麼,可此時,竟看得他額角微微溢了點薄汗。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眼神怎麼那麼嚇人……
&不要我幫你脫?」七七終於開口,話語卻是冰涼。
&其實可以矜持點……我自己來!」長指落在衣領上,動作有點遲緩地將衣袍褪了下去。
至於他身上依然沾着血的紗布,最終還是七七給他解下來的,因為看得出,他的左臂連抬一下都覺得吃力。
當看到那條從肩胛骨處一直延伸到『胸』膛上的刀痕時,她不知道她是心疼還是生氣,只知道,她好想殺人。
上頭的『藥』粉是沐初給的,她能問出來這個味,但他該死的,回來之後自己沐浴時,讓浴湯泡到傷口了,現在,白森森的壞『肉』外翻,哪怕灑了沐初給的好『藥』止了血,依然還會有血水滲出來。
如果他不是楚玄遲,看到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病人,她說不定扭頭就走了。
醫生最討厭什麼人?自然是不聽話的病人?我今日給你『弄』好傷口,你明日自作主張給我拆了線,這種不知死活的『混』蛋,誰願意治他?
可他是自己的男人,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
她緊抿薄『唇』,一聲不哼,翻出一堆工具擺開,一一清洗消毒,也給他傷口『弄』傷消毒水清理過後。,立即拿起手術刀將他傷口上壞死的皮『肉』颳了下來。
沒有打麻醉,沒有一句提醒的話,手起刀落,動作麻利得很。
楚玄遲用力咬着牙,哪怕還能忍着不哼一聲,豆大的汗珠還是止不住從額角臉上不斷滑落。
小人和『女』子難養,真的難養……嘶,真痛。
&王頂天立地,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你不會正在咬着自己的牙死死忍着吧?一點小傷而已,有這麼難以忍受?」七七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哼道。
&難忍受,不過……一點小傷。」楚玄遲深吸一口氣,啞聲道。
&是不難忍受,你怎麼不笑?」七七從鼻子哼了一口氣,雖然在說話,手裏的動作卻是一點沒有停頓下來:「我最喜歡你笑了,快笑一個來看看。」
楚玄遲閉上眼,好一會才慢慢睜開:「你知道我……不愛笑。」
&我想看你笑!」一塊老『肉』被刮下來,如同『抽』筋扒骨那般,那痛簡直是撕心裂肺的!
楚玄遲終於知道什麼叫「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原來『女』人小心眼起來的時候,竟真的是這般的可怕。
他就是再能忍,也扛不住這一通硬生生的折騰。
唇』角好不容易『抽』了下,他艱難地扯開一點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這樣……可行?」
換了其他人,敢如此折騰他,早一巴掌將對方抓個稀巴爛,偏偏,眼前這『女』子打不得更傷不得,連罵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