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笑,不過,對她師兄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他真的彈得很隨意,應付式的,只希望趕緊彈過去,好抱着他的琴走人。
可不想就是這麼隨意的琴音,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是仙樂,如果不是聽過他用心的彈奏,就連七七也一定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當曲子彈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好,這曲子極好,簡直是人間仙樂!」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周圍的寧靜,也打斷了琴聲。
十指一僵,琴聲戛然而止,楚江南猛地抬頭,看着站在台下方不遠處的那道身影,指尖頓時升起了點點涼意。
四皇兄竟不守承諾,告訴這丫頭自己在此!可,他四皇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守信?那根本不是他所認識的四皇兄。
瞳孔一收,正要起身離開,卻見下頭的七七完全不顧周圍所有人投來那些指責和厭惡的目光,忽然驀地又坐了回去,一勾手,將身旁的青竹攬了過來,舉起杯子,笑道:「琴聲雖美,卻不比我的青竹『誘』人,來,本小姐賜你美酒一杯。」
說罷,抬起杯子便往青竹『唇』邊送去。
青竹含羞答答的,半推半就,還是將杯中的美酒慢慢咽下去了。
大家聽不到琴聲,議論的聲音紛紛響起。
崔媽媽心裏也急,想要上台去提醒南公子繼續,又怕自己惹『毛』了他,讓他拂袖離開。
這南公子的脾『性』可真是不太好應對,人又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哪怕傾盡她整個七賢居所有護衛的力量,也不一定能留得住他。
對於這樣的人,只能央着求着,哪敢有半點抱怨?
楚江南十指慢慢收緊了起來,透過屏風,看着那個放肆地將身邊男子摟了過去,與人家靠得極為親密的『女』人,眼底怒火漸升。
七七卻不僅不理會,反倒回頭沖『玉』簫笑道:「我這肩頭還有點不舒爽呀,『玉』簫,能不能給我『揉』『揉』?嗯,『胸』口也有點不舒暢,也要『揉』>
聲音雖不大,但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能聽個清楚。
給她『揉』『揉』……楚江南掌心緊握,冷眼看着那個叫『玉』簫的男子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往七七身旁走去,一雙手掌已經探出,就要落在她肩頭上,給她>
臉『色』一沉,忽然,帶着怒火的一掌揮了出去。
大家只聽到「轟」的一聲,再看到眼前白影一晃,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那扇屏風就已經被人一掌震碎,碎片朝四面八方給濺去了。
尖叫的聲音頓時響起,所有人全部都在躲避,等到塵埃落定,再回頭時,舞台上哪裏還有那道模糊的素白身影?
桌椅還在,古琴卻不見了影蹤,屏風化作碎片,落在每一個角落裏。
至於台下出聲打斷琴聲的『女』子,早已不見了身影。
南公子和那『女』子都不見了,這番變故,嚇得廳中的賓客和七賢居的人久久回不過神。
兩人不見了,這兩人現在人在哪裏?
將古琴放下,楚江南站在邊,心跳有點不規律,呼吸也很急很重,卻沒有回頭看一眼。
身後的『女』人自覺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肘放在桌上撐起自己下巴,打量着這個房間素雅的佈置。
&答應過不會將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最終,楚江南還是忍不住抱怨了起來,那是因為他真的沒想到四皇兄會出賣他。
在他心裏,四皇兄一直就是個神人一般,出賣人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做?
可這一刻,那偉大的形象卻在緩緩崩塌中。
&別冤枉他,他可是一個字沒提起過你。」七七看着他修長的背影,眉心微蹙。
進了這個房間之後他就一直不願意面對自己,一直拿這個麼背影對着她,她長得有這麼恐怖,讓他不願意多看自己半眼麼?
不過,玄王高大上的形象,她還是下意識想要維護起來:「是我在他衣裳上聞到你的氣息,問他今日去過什麼地方,才猜到你在這裏……不許胡思『亂』想,他只說今日日落的時候從這裏趕回來,而這裏的演出,那會才剛開始。」
楚江南不說話,雖然聽起來確實沒有提起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