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楚玄遲不說話,只是拿起酒杯,向她舉了舉。
夢一念心頭一喜,忙站了起來,舉着酒杯,向他恭敬地傾了傾身,才一仰首,把杯中酒水飲盡。
這事就算這麼定了,身為楚定北四皇兄的玄公子也不反對她追求定北小子,那她以後便可以放心也放手去做了。
至於那小子,雖然犟得很,不過她有信心,這傢伙一定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般喜歡過一個男子,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豈能放過
這傢伙逃不掉的,等着看她怎麼一步步將他蠶食,總有一天讓他乖乖地呆在自己身邊,再不敢肖想其他姑娘家。
一場小小的風波過去後,宴會依然在熱鬧的氣氛中進行,走了幾個人,並不影響整場宴會的活躍。
又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人快步前來,徑直來到七七身旁,向她傾身道:「姑娘,逍遙王爺到了。」
阿離到了。
七七與楚玄遲耳語了幾句,在楚玄遲的頷首下,她與楚江南一起扶着不勝酒力的蒼雲陛下同時離席。
下頭的百官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宮中每次舉辦宴會,從來都是皇家的人先行離開,至於他們,實在不能撐的才會被人接走,還能撐下去的,比安全都留下來繼續載歌載舞。
皇家的宴會,豈能無事隨意離席這是對皇家人的不尊敬。
更何況,宴會上還有殿下的幾位夫君在,就連幾位開國將軍都在,陛下走了,下頭的人便更加肆無忌憚地暢飲了起來。
遠離前頭熱鬧的大殿,在走向清風殿的小道上,剛才分明已經醉得連路都幾乎走不了的夢蒼雲卻忽然「清醒」了過來,輕輕推開七七後,自己往前頭走去。
七七和楚江南跟在她身後。
對於楚江南,七七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師兄卻分明還是和過去一樣,看着她的時候眼底時常有溺的光澤,不愛說話,不愛笑,安安靜靜地往那裏一坐,如果不是偶爾還有那麼幾個舉杯的動作,整個人徹底就像是一座雕塑那般。
他真的和過去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這樣的師兄,自己如何去懷疑
&麼為何一直看着我」楚江南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對自己的關注,只是以為她還像過去一樣,只是偶爾犯點小花痴,所以便不在意了。
但回頭時,卻似乎看到她眼底一絲絲不尋常的神色。
一轉眸間似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他也只是柔柔看她一眼,便不在意地追上夢蒼雲,不再理會她。
七七知道自己又一次傷了師兄的心,哪怕他不說,她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柔和在瞬間冰封起來的氣息。
他們從前不是這樣相處的,明明是那麼親的兩個人,他甚至為了她,給自己下了天命蠱,這樣一具身上背負着別人性命禁錮的軀體,邪靈又怎麼會看得上。
天命蠱,還是單向的,她活着,他才能活,她若身死,他也無法獨活下去,邪靈活了這麼多年月,又時常能感受到他們所做的一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天命蠱的厲害
如果她在二十歲的時候死了,師兄也就活不成了,這具軀體對他來說便不再有任何用處,這樣,他還願意選擇他嗎
也許,惡靈根本就不在師兄身上,可她卻一直對他心存懷疑。
天大地大,誰又能保證在夢弒月死去之前,惡靈已經找到願意將靈魂交給他的人,而附在那人的身上為什麼一定要將目標鎖定在這幾個人他們是一家人,如此懷疑對方,多傷他的心
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頓,七七立即加快步伐追了過去,正要對楚江南說什麼,卻聽到楚江南對夢蒼雲輕聲道:「母皇,我先回殿將天涯琴取來。」
&身上穴道被封,還能彈奏天涯嗎」夢蒼雲回頭看着他。
七七也道:「師兄陪在我身邊就好,等會我能自己彈奏,無需師兄動手。」
&算不運功,我也可以以琴音助你,不用擔心,天涯護我,不會有事。」楚江南再看兩人一眼,便轉身邁步,徑直向不遠處的摘星殿走去了。
七七和夢蒼雲留在原地等他。
直到那道素白的身影走遠,七七才收回目光,一側頭,竟見夢蒼雲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