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臉分明浮現出十個清晰的指印,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眼底還流淌着愉悅的光芒,讓人很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受虐狂。
「若是不解恨,便打到高興了為止。」他低頭湊近她耳際,沉重的身軀微微動了動,頓時讓她難受得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不管心裏有多怨,這一刻,兩個人早已密不可分……
他笑,眼底的笑意晶亮晶亮的,薄唇湊近她耳邊,低聲低喃:「我忍不住了,你打你的,我……做我的,丫頭,我們一起來。」
她打她的,他……做他的,他們……一起來?
七七睜大了水汪汪的大眼,還沒來得及從這幾句話中反應過來,他已經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他這話所表達的意思。
意識,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徹底亂了。
她忘了要做什麼,只是下意識攀上他壯實汗濕的長臂,止不住一陣低哼:「嗯……」
……
寧靜的夜幕下,一輛馬車在夜色中快速前行。
離開那座叢林,輾轉拐入早已變得安靜無人跡的大街,之後迅速往天下第一莊而去。
自上了馬車後,楚江南便未曾和前頭的湯隋說過半句話,這次,不僅他自己感覺到氣氛凝重,就連湯隋也感受得到那份令人不安的氣息。
跟隨莊主這麼多年,從未見他這般慎重過,看來,這次要面臨的敵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
他一言不發,只策着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山莊。
今日鬼宿另有要事出了門,山莊裏知道莊主和夜皇朝門主有聯繫的,除了一個無法確定的端木冉,便只剩下他一個。
他們今夜出去,要去哪裏,何時回來,山莊裏也是無人知曉,這時候只能先回來山莊再說,否則,一旦遇上強敵,事情他不敢想像。
剛才莊主上車時,眼底一閃而逝的痛色他看得清清楚楚,今夜,莊主犯病了!
馬車內,楚江南大掌落在自己胸口上,雖然已經服了藥,氣息還是有幾分亂。
心口氣悶,呼吸極度不暢。
這些日子以來,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是他一直雲淡風輕未曾提起,旁人是不知道,他自己卻很清楚。
之前因為數次動了真氣讓七七在混元空間走了幾趟,他的心脈比起過去更弱。
沐初所說的期限,大概,他熬不到了……
忽然,馬兒一陣嘶鳴,疾奔的馬車在道上嘎然而止。
這裏,離山莊已經很近了,但卻還是有一段距離。
湯隋冷眉看着憑空出現在道上的十幾個黑衣人,食指微動,卻沒有任何舉動。
「南王爺,將夜修羅在望月城的據點告訴我們,我們自不會為難王爺。」為首那名黑衣人嘶啞着聲音道。
馬車裏沒有半點動靜。
那黑衣人一動,湯隋的大掌已落在腰間。
「南王爺,我們無意與你為難,還請將夜修羅的行蹤告知。」那名黑衣人似乎真的不打算動手,只是迫切想要知道夜修羅的下落。
馬車裏依然安安靜靜的,湯隋也是不說話,只聽着莊主的命令,心裏卻很清楚,這一架不打不成了,莊主是不可能將夜皇朝在望月的據點告訴別人的。
果然,片刻之後,身後車廂里忽然傳來楚江南低沉的聲音:「殺。」
「嗖」的一聲,早有準備的湯隋左手往半空擲出,一支穿雲箭劃破長空,「啪」的一聲炸開。
與此同時,「刷」的一聲,長劍自腰間取出,一劍向為首的黑衣人刺去。
湯隋劍法的厲害,為首那名黑衣人似乎早已經料到,他足下一划,早做好準備,長劍在手破空劃出,險險擋過致命的一擊。
但,他沒想到的是,湯隋身後居然還跟了個楚江南,他怎麼都想不到南王爺居然會親自動手。
「轟」的一聲,黑衣人被楚江南的掌風集中,一口鮮血噴出,人直直被甩飛了出去。
餘下十幾個黑衣人頓時傻了眼,對方一言不發立即動手,是他們始料不及,首領被一招重創,更是讓他們萬般震撼。
不過,這些黑衣人明顯是受過特殊訓練的,震撼只是一閃即逝,人人緊握劍柄一躍而起,同時向楚江南和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