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看着沐心如安靜中隱藏着驚慌的側臉,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忽然,她竟是想明白了。
秦風救她不是因為對她還有感情,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別,不管他今後人在何處,是生是死,都與她沐念秦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他已經用自己的性命,清算了這麼多年來的債,恩怨情仇也好,相忘江湖也罷,從此以後,他不再屬於她……
晚風吹過,無力地吹拂着樹梢的枝葉,片片青葉只是慢悠悠輕擺身姿,隨風輕曳,看不出多少生機。
房內的人,這一刻依然在和運命鬥爭着,不多時,房門被打開,小玉兒和清幽被傳了進去。
只見一盆接着一盆溫熱的水被送進去,又是一盆接着一盆猩紅的水被送出來,每次有血水送出,外頭的人都是一陣心驚膽戰。
午夜時分,就連沐紅邑也趕過來了,聽說了裏頭的人生死未卜,她未曾有半點異樣的表情,只是鬢角的髮絲似乎在轉眼間又添了數根。
人直直來到沐念秦跟前,目光一凜:「地牢那邊今夜究竟出了什麼事?」
沐念秦手臂已經經由大夫包紮過,但此時臉色依然有幾分蒼白,聽到沐紅邑的問話,她忙回道:「回母親大人,我看管不力,讓沐如雲和楚四海逃脫了。」
沐紅邑沉鬱的臉沒有任何變故,人逃脫了,她早1040若你信得過我
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就已經聽說,也已命青桃派人去追捕。
只是,隱隱間總覺得有幾分不安,本想派人情沐心如和七七、沐初他們過去齋戒樓商議,不想秦風的傷勢竟如此重,人在裏頭搶救,直到現在還沒出來。
既是如此,她便只好親自過來了。
目光一掃,看到淡然堵在門口的沐心如,她沉聲問道:「秦風的事你如何解釋?」
沐心如臉色未變,迎上她的目光,平靜道:「秦風以後是我的人,他所犯的錯我一力承擔。」
&肆!」
沐紅邑大怒,沐念秦卻驚得連指尖都抖了起來。
秦風不願意跟在她身邊,她早已心知肚明,可如今,沐心如竟親口說出這種話,她卻是始料未及。
她不知道他們在牢房裏都說了些什麼,一直未曾對這事表露過半點己見的沐心如竟義無反顧說出這種話!
面對沐紅邑的怒火,沐心如依然眼波平靜如水,不疾不徐道:「秦風是我親自帶出地牢的,以後他的事由我負責,我會向娘請罪,但不是現在。」
&沐紅邑氣極,其間的利害關係已經和她說得如此清楚,這孩子怎麼還是如此頑固?
但見她如今雖然一副平靜的模樣,眼底的不安卻始終逃不過自己的雙眼,沐紅邑哪怕再氣,此時此刻也無法做些什麼。
尤其,桑城如今成這般模樣,外頭林場的藥人依然隨時威脅着整個桑城的百姓,她無心也無力去追究其他事了。
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桃大步闖了進來,轉眼已來到沐紅邑跟前:「老夫人。」
&是自己人,有事儘管說。」沐紅邑沉聲道。
青桃深吸一口氣,才回報道:「沐如雲和楚四海逃進楚氏林場,如今已失去影蹤,不知躲藏在哪裏。」
沐紅邑沒有說話,臉色卻還是變了。
躲進了楚氏林場,萬一……
沐心如淡然的眸色微微變動了幾分,凝眸片刻,她目光掃向守在不遠處的雲巧:「請玄王來一趟。」
雲巧一傾身,立即轉身離開。
沐心如依然守在門邊,之所以自己不親自去請楚玄遲,只因為依然擔心自己離開之後,這裏有些莽撞的人會不管不顧闖進去,打着關心之名剝奪了裏頭那人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不過片刻的時間,雲巧獨自一人折回,眉目凝重:「將軍,玄王在聽說沐如雲和楚四海逃脫之後,已帶上人馬追捕,如今院裏只有他兩名侍衛在,就連無名公子也和玄王一起走了。」
沐心如心頭一緊,明白楚玄遲在擔心什麼,剛才自己一門心思全落在秦風身上,倒是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她看着沐紅邑,也看了沐念秦一眼,冷靜道:「只怕沐如雲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