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因為她而有了江南這個名字的男人,那個一直一直都顯得那麼孤單,那麼寂然的男人。
要殺他,她如何能狠得下心?但,如果不殺他,師兄呢?師兄怎麼辦?
這一刻鎖魂釘落下,不僅惡靈會在師兄的身上抽離,就連和惡靈息息相關的另一面,輪迴老人的三魂七魄,也會一併被化作塵埃。
鎖魂釘落下,這眼神,這個人便從此不復存在了。
她的手不斷在顫抖,指間的鎖魂釘將她手指細嫩的皮給磨破,一點猩紅慢慢滑落,如同她心底的淚,哪怕不知道這一滴淚是為誰而流,可卻真真實實流在了心間。
「愚蠢」不知何時,夜澈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看到楚江南只是安靜坐在那裏,仿佛在等待着命運最終的宣判,他已經氣得恨不得將天地萬物全部撕碎在掌下了:「愚蠢的傢伙,她要殺你,她心中從未有過你的存在,你清醒吧你……」
可他的話卻再一次被掌風擋了回去,不要說楚玄遲和沐初狠心,若是不狠,楚江南回不來,就連大家也同樣要面臨巨大的危險。
《伏魔》、《誅仙》尚未煉成,等到明日月圓之夜,惡靈的功力將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地步,這一劫如何渡過?
「這裏交給你。」忽然,沐初橫掃了楚玄遲一眼,竟疾步退出了戰圈。
楚玄遲眸光一冷,雙掌齊發,接替了他掌風所在的位置,繼續將夜澈禁錮在自己的掌風之下。
夜澈身上的功力畢竟有限,這個時候哪怕就是楚玄遲一人也能拖住他的步伐,想要過去,這該死的男子卻一直擋在這裏。
他們都要害那笨蛋,只是那笨蛋依然清醒不過來,所有人都在害你,你為什麼還要甘願被這些人殺死?
這些人總說他殘忍,總說他是惡人,可他們呢?面對一個已經徹底放棄反抗的人,他們為何還能狠得下心?
七七抬起來的手依然在發抖,直到分明看到那抹素白的身影落在她的眼前,她眼底有着訝異,側頭看着他,薄唇微動:「阿初……」
「我們曾經想過最完美的結局,你所要的一切就在眼前了。」沐初看着她,眼底有着**溺的笑意,那一瞬七七心頭一緊,立即就明白了。
他們倆一起研究的催眠術,從過去所用的藥物到上個月開始,沐初提出以真氣凝聚、用眼神來催眠,這是七七與他說過的現代催眠術,只不過被沐初添入了古武的元素。
他現在,要將催眠術用在自己身上
「阿初,不要……」她輕聲說道,聲音已經微微有幾分薄弱。
想要躲開他的目光,卻聽到沐初柔和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寶兒種的玉米已經長起來了,你瞧瞧,那一片微微發黃的可是結出來的玉米棒,它們已經成熟了,七七,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七七掌心一緊,一雙眼眸在他柔和的目光與溫柔的話語中不斷在淪陷。
綠油油的玉米稈,微微發黃的是它結出來的果實,原來寶兒所種的玉米已經長得這麼高了,高度比起寶兒早已超出了許多。
「你要赫連夜打造的麻將已經做好了,你聽聽,那是不是牌子落下的聲音?」
忽然,「啪」的一聲,分明是麻將落下的聲音,不知道是誰朗聲笑道:「胡牌。」
很快,搓牌的聲音慢慢便響了起來。
說起來那天的天氣真的很好,風和日麗,萬里晴空,這是在哪裏?似乎是在後院的涼亭下,可她忘了,這是哪兒的後院。
不知過了多久,她那個在戰場上從來都能讓敵軍聞風喪膽的玄王夫君丟出了一張牌,啪的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東風。」
「吃。」那道聲音如同被拉響的大提琴,低低沉沉的,可卻平添了一分愉悅的氣息。
師兄,那是她從來都那麼安靜的師兄,可如今的師兄話語裏卻藏不住興奮,聽起來像是拿到了一副好牌,很快,麻將碰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七七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活在現實中,還是淪陷在想像之下,她分明記得阿初想要對她用催眠術,分明記得她手裏還有鎖魂釘。
可在看自己手上,拿着的竟是一張牌,一張牌……為什麼會是一張牌?
忽然,對面所坐的白衣男子又將手中的拍丟下,
1498殘忍,他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