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蓁蓁盯着李蒔他們的背影悵然若失,蕭衍自認為沈蓁蓁還在因錯失良機低落,到底還是沒忍住,一針見血地給了沈蓁蓁當頭一棒——
;;;「六皇子不會娶你。」
;;;沈蓁蓁回神,心中一驚,自己表現得就這般明顯麼連蕭衍都看出了眉目,旋即又瞪着他,不服氣道:「你怎麼就篤定他不會娶我?你不想娶,就當天下郎君都跟你一樣,都不願娶我了不成?」
;;;說起來,眼前這位郎君才是最可惡的。從她回長安城見他第一回起,他就多次與她舉止親密,既對她幾番撩撥,還贈她名家畫作,甚至還親了她,讓她認定他初心未改,肯定他會娶她。結果呢?他可是同時與別的小娘子相看議親搞得正歡呢!
;;;思此,沈蓁蓁看蕭衍的眼神頓變看薄情郎的厭惡眼神。
;;;看沈蓁蓁因誤會他寫了情書又見異思遷而對他態度惡劣,在他跟前自以為是地犯蠢,蕭衍饒有興致,竟從中覺出幾分樂趣來,愈發懶得解釋那封信的事。
;;;這樣的沈蓁蓁至少不是那個,與眾多女子那樣,虛偽地巴結他的人,而是他看着長大的、鮮活真實的小娘子。
;;;但不得不說,沈蓁蓁還是天真。
;;;李蒔一個皇子再不起眼,他也是個皇帝的兒子,他的婚姻只會服從於皇帝的政治決策,豈能看上誰就當真迎娶誰?
;;;幾個皇子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各成一派,李蒔正因為不受文帝待見,行為處事才越不能出差錯授人以柄,他最好的自保方式是養精蓄銳,不出風頭,不成為任何一派的眼中釘,才能不被人像踩螞蟻般那樣輕而易舉地踩死。
;;;李蒔此人穩重,政治上不會隨意走出一步,感情上就更不會。即便真心儀上一個女子,恐怕也不會為對方去冒險。
;;;更何況,沈家無權無勢,只有個百年閥閱的優勢,並非這樣要朝上走的人聯姻的好選擇。
;;;這些,沈蓁蓁這個只見李蒔一面,對他認識寥寥的小娘子,又豈能看懂?
;;;再者,她不是他蕭衍的「情人」麼,李蒔知此事,又豈會來爭奪?
;;;蕭衍難得的生出善心,為免沈蓁蓁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雲淡風輕地撒了個謊:「他才不過十八歲,你還是省省力氣。」
;;;這一句話果然猶如一劍封喉,沈蓁蓁猶被響雷劈中,臉色很差,唇張了好幾下,半晌也沒再吐出一個字來。
;;;十八,離及冠都還有兩年,她可等不起。
;;;她倒不是真就覺得六皇子這個郎君如何非凡,但近日甫一出師就不利,她畢竟不甘心。
;;;蕭衍看過去時,沈蓁蓁如被人趕上岸的魚般,做着最後掙扎:「你又在騙我罷?他怎麼可能才十八,他瞧起來分明就是你的年紀。」
;;;沒想到她竟能一眼識破。
;;;蕭衍輕佻一笑,「多謝蓁兒妹妹誇我年輕。」
;;;沈蓁蓁被他帶偏,毫不猶豫地橫他一眼,「呸!誰誇你了?真不要臉。」
;;;沈蓁蓁這個小娘子並不是蠻橫的那類人,她自小在山東士族這種以儒學持家,以孝悌傳家,為人少有放浪自恣、頹廢無行者的家族長大,即使罵人都帶不出威力,隨着成長聲音長得溫軟不少後,出口的話更是帶着一股子撒嬌味。
;;;蕭世子看着小娘子含嬌帶怒的艷麗臉蛋,有些享受她這種並不多的嬌蠻。
;;;他俯低溫情流露的眼,彎腰將白鶴背上的韁繩拿起,塞到她手裏,「認真聽我講如何騎馬。」
;;;在蕭衍的不懈努力之下,一個時辰後,運動廢物沈蓁蓁終是學會了自己御馬。
;;;這時李惜玥與李蒔也已跑馬歸來。
;;;見沈蓁蓁獨自駕馬在草地上慢跑,已跑得白淨面上透紅的李蒔高聲邀請蕭衍道:「表哥也與我賽一場如何?」
;;;蕭衍沖沈蓁蓁那頭吹了個口哨,白鶴便馱着沈蓁蓁跑到了他跟前。
;;;蕭衍朝沈蓁蓁嚴肅道:「我二人現下去賽馬,你就在此處練習,莫走遠。」
;;;沈蓁蓁對李蒔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