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夫。那大夫還能平安隱姓埋名地生活在長安城中,是因得了他所助,所以這回才答應幫了他。
蕭衍既然救了拿假死藥的他,想必早就盯上了他,查到那個胡人,稍一細探,就能知道其中真相。
事到如今,杜越也心知沒有必要隱藏真相,他此刻還有妻兒掌握在對方手中,對方真要狠心辣手,他杜家人不可能全身而退。
杜越閉目,任命似的點了點頭。
見此,沈時秋雙眼一瞪,刷地站起身,大吼:「你把話說清楚,你們究竟是如何做的局!那回是、是用蔣三,還是何六,還是啟八?這回鑫寶賭坊……也是一場局對麼?」
他將當年參過局的幾人清晰點出,又說這回,杜越這才明白,此人不是沈時華,而是當事人沈時秋。
面對這個被他與同僚設計設計了一回又一回的人,杜越心緒複雜。他們的目標本不是他,但正因他腦子沒沈時華機靈,又是沈時華唯一的兄弟,這才成了他們的突破點。
他實話道:「他們,全部。」
沈時秋轟然跌坐下,「不可能,不可能……」
杜越打破了他的僥倖幻想,再道:「沈公認識他們,該是通過劉氏罷,劉氏,也是秦王的人。」
沈時秋再說不出來一句話。
前些日他剛開始賭時贏了大筆錢,他還覺得往前那回在別的賭坊大輸純粹是運氣不好,這回換了賭坊,還是時來運轉了。
直到再次大輸,他後悔不迭,只覺得自己混賬,分明十賭九輸,他還心懷僥倖,但從未想過這其中是有人使計讓他去賭、再讓他輸。
仔細一想,恐懼非常。
日日寵愛的枕邊嬌妾,竟是蛇蠍心腸,是套他家產的主要力量,還有,害命……
大哥病逝,難不成也與她有關麼?
沈時秋面色灰敗,就差掩面而泣。
沒多關注沈時秋這灰敗的臉色,蕭衍替沈蓁蓁問出了與沈時華當年之事的種種問題。
幾人關注中,杜越朝他們答了疑解了惑。
與之前蕭衍就同沈蓁蓁講出的猜測一樣,李晤在背後指揮,車家在暗,劉氏在明,劉氏憑藉沈時秋的喜愛,得受先帝重視的沈時華操作一番,從教坊出來進了沈家為妾,得寵得充分信任後,介紹沈時秋認識別的人。
沈時秋上套後,去榮和賭坊賭博,且大輸,瞞了一陣子沈時華這事,直到負債利滾利滾到瞞不住人,要被人剁手時,沈時華為救兄弟出手變賣家產。
沈時秋消停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劉明瑤。
她與沈時華有了夫妻之實,且懷了身孕,再有被買通的太醫、民間大夫朝沈時華斷言,劉明瑤懷的是兒子。而後,利用沈時秋求子心切,劉明瑤哭訴無依無靠,使得沈時秋一個衝動下,還轉移了最後不多的財產護兒子。
這些,都是背後提前做好的局。
沈時秋顫着手問:「你們,為何害我大哥?家財也就罷了,為何,害他的命?」
蕭衍看了眼年幼就沒了父親的沈蓁蓁,淡聲:「因為他擋了別人的路。」
聽着杜越說着過去的一件一件的事,不像沈時秋反應這般劇烈,沈蓁蓁心態早已漸漸趨於平和。
說真的,固然別人使計謀在先,但正是因父親和叔父的貪慾才會上當,一個腦子太簡單,一個對子嗣的執念太深。
人都有自身弱點,被人頑強地攻擊,守不住底線也屬實正常。只不過,恰好此事出現在了沈家,出現在了她身邊。她自認倒霉。
最難的歲月已經過去,如今得了全數真相,沈蓁蓁心潮波動不明顯。
與蕭衍走在別苑外的山間小道上,她只輕嘆一句:「或許,命該如此罷。」
蕭衍從後抱住沈蓁蓁,鼻子在她頭頂嗅了嗅,不提沉重往事,倒是朝她率先解釋道:「我和安和縣主真沒什麼,她今日為何來這,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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