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之嘆了口氣,安慰道:「太子到底年少,又一直在你的護佑之下成長,涉世不深,更不知人心險惡,相信經過這件事,他會有所成長。」
「希望如此。」翊陽無奈地點點頭,思緒一轉,又想起來柳青鸞,目光瞬間變得冷厲起來,「這個女人,不能留。」
「我也是這個想法。」在這件事,徐晉之與翊陽想法一般無二,若說之前他們還將柳青鸞當成一般女子,頂多就是有點野心與手段的女子的話,那麼這會兒已經將她與危險二字劃上等號,這樣的女子,莫說是嫁入東宮,成為趙恪的側妃,就算是活着,都會令他們不安;讓她成為一個死人——是對付柳青鸞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
沉默片刻,翊陽忽地問道:「金一在哪裏?」
徐晉之眸光一跳,帶着幾分凝重道:「你想動用金一?」
翊陽頷首,眸光森森道:「這個女人心思太多,手段也太多,必須得一擊即殺,否則下次想再殺可就難了,再者……她心計如此之深,極有可能會猜到殺手是我們派去的,到時候不知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我不能冒這個險。」
徐晉之沉沉點頭,翊陽的顧慮,他自然懂得,換了他,也會這樣考慮,不過這會兒,他有了別的想法,故而沒有立刻回應。
翊陽遲遲不見他回答自己,以為他不贊成自己動用金一,頓時皺起了細細的眉尖,帶着幾分不悅道:「駙馬不說話,難不成是憐香惜玉了?」
徐晉之聽到這話不禁啞然失笑,握了她的手道:「公主想到哪裏去了,為夫就算要憐香惜玉也只憐惜公主一人,其他女子在為夫眼中皆不過是骷髏而已。」
翊陽聽着心中歡喜,她雖身份尊貴,卻到底也是女子,女子就沒幾個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尤其是出自心上人之口;但她壓着已經漫到嘴邊的笑意,故作不信地道:「駙馬說得可真好聽,就不知這心裏是否真是這般想的。」
徐晉之還沒說話,一旁的春菱已是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翊陽瞪了她一眼,輕斥道:「你這丫頭,笑什麼?」
春菱看出翊陽心情不錯,所以並不擔心,笑嘻嘻地回答道:「回公主的話,奴婢是羨慕公主與駙馬呢;別人說那些話或許會不誠不實,但駙馬一定不會,駙馬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
春菱這話落在徐晉之耳中,甚是受用,他哈哈一笑,摘下腰間的羊脂玉佩扔到春菱懷裏,「說得不錯,這個賞你了。」
「多謝駙馬賞賜。」春菱驚喜地接在手中,馬車裏不便行禮,便低頭作了一個揖福的動作,隨後不再言語,靜靜待在馬車的角落裏看守炭火,一如剛才那般恪守着身為一個婢女的本份,並沒有因為徐晉之的賞賜而得意忘形或者生出不應該的想法,甚至沒有抬頭再看徐晉之一眼。
春菱無疑是聰明的,所以才能在翊陽身邊待到現在,其實早些年,翊陽身邊除了她、夏茶,以及出京辦事的冬月之外,還有一個叫秋嬋的婢女,而秋嬋也是四名婢女之中長得最標誌的那一個,簡單可以稱她為美人胚子,與翊陽相比也不過略輸一籌罷了,且因為年紀要小一些,所以整個人洋溢着青春的氣息,給她增色了許多。
那個時候,翊陽與徐晉之已經成親,居住在長公主府中,做為翊陽貼身婢女的四人自然也從宮裏跟到了公主府里。
徐晉之性子謙和,待她們甚好,平日裏說話和顏悅色不說,還經常會賞賜一些東西,秋嬋年紀小,性子活潑,長得又好看,得到的賞賜往往比春菱他們更多一些,起初還沒什麼,久而久之,秋嬋竟然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來,她以為徐晉之瞧上了自己,所以平日裏的賞賜才會比旁人多。
在這種心思的滋生下,秋嬋漸漸變得不安份起來,開始打扮自己,翊陽對她們並不刻薄,給的月錢與賞賜可以說是豐厚,所以幾年下來,秋嬋也攢了不少銀子,她把這些換成珠翠脂粉與新衣,穿戴在了身上,她本就長得美貌,這麼一打扮更是出眾,在一眾婢女中是頭一份的出挑,哪怕與翊陽站在一起也不逞多讓。
翊陽本來沒怎麼在意,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