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趙虎魂魄的炸開,紀墨只覺心頭一痛,一種無法描述的悲傷從靈魂深處逸散開來,讓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放聲悲泣,紀墨強行壓下這種感覺,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用力甩了甩頭,企圖將這種奇怪的感覺甩開,可這種悲傷和疼痛卻如骨附隨,不但沒有被甩開之意,反有愈附愈緊,讓她恨不得立即揮手自戕,隨趙虎而去一般。
被紀墨握在手中的無名鞭陡然飛了起來,化為龍形一把將紀墨捲起,朝着無生山之外飛出去,與紀墨心靈相通的小金感應到她心頭突然泛起的自戕念頭,大吃了一驚,招呼了九鳳一聲,連忙緊追着無名鞭身後追了出去,出了無生山,過了渭水河,來到北宵郡城外,無名鞭將紀墨扔了下來,自己則化為一道流光,嗖一聲縮進紀墨的識海。
與此同時,紀墨識海中的青符泛出一團青蒙蒙的光圈,紀墨心頭那不可自控的情緒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小金眼見紀墨終於恢復平靜,連忙來到她身旁問了一句:「紀墨,你,你剛才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剛剛眼見着趙虎師兄在我面前魂飛魄散,我心頭莫明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自責和悲傷,恨不得立即自盡才能贖罪一般。」紀墨雙眉緊瑣,目露迷惑之色的搖頭答道,說起來,她從小與趙虎一起長大,現不得不親自斬殺他,心頭會有悲傷和難過在所難免,但心頭突然間冒出以身相殉的念頭,就很不對勁了。
「紀墨,你對趙虎的感情很深嗎?」炎九鳳聞聲神色微微一變,她一步竄到紀墨面前。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許久,張口問了一句。
「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直到八歲入瞭望月宗,兩人相見的時間才少起來,在我的心裏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若不是他突然拿趙浚和楚情師姐來逼迫我。並逼得楚情師姐不得選擇自盡。我只怕一時間很難對他下得了殺手。」紀墨道。
「不,我的意思是問,你對他有男女之情麼?也就是說。感覺沒有了他自己就無法獨活這樣的情感?」炎九鳳又問。
「你胡說什麼呢?紀墨若對趙虎有這樣的感情,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了。」小金聞聲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炎九鳳一眼,九鳳卻對他的話仿若未聞,只緊緊的盯着紀墨。
「應該沒有吧。」紀墨聞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搖頭,可正要搖頭的瞬間。她心頭莫明泛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疼痛和不舍,脫口的話頓時變得遲疑起來,目中也浮出幾許不確定。
「哎,如果我看得不錯。你應該中了上古奇咒-魂引傷情咒!」炎九鳳瞧着紀墨目中的迷茫和不確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息,之前親眼見過紀墨與趙虎的互動。九鳳自然知道紀墨對趙虎並無絲毫男女之情,可趙虎剛死。紀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目光滿是迷茫,連自己的情緒都判定不清了,這實在與她的性格不符。
「魂引傷情咒,那是什麼東西?」小金聞聲不由大吃一驚,紀墨也一臉迷茫的朝她望來。
「魂引傷情咒,據說是第一次天地大劫之前,上古巫族的一代奇才寐蠱為了咀咒自己的負心愛人,不惜以命蠱魂魄為引,再以血河魔海最邪靈之血生成魔情之咒,據說大凡中了此咒之人,將永生永世與下咒者糾纏不清,至死方休,不過想要生成此咒並不容易,除了需要邪靈之血外,下咒者必須心甘情願的以命做為魂引。」炎九鳳神色極為複雜的開口。
「不可能,血河魔海早在第一次天地大劫的時候已經消失,就算趙虎知道魂引傷情咒的下咒之法,也找不到血魔海的邪靈之血啊!」小金聽得渾身毛骨聳然,不由脫口駁道。
「魔情之咒麼?呵呵,我之前還不知道趙師兄為何會明知慍帝處心不良的情況下,還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與他合作,如今聽九鳳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明白了,或許在趙師兄心裏,早已起了與我同歸於盡的念頭,而慍帝此人,更是向來不做沒的把握的事,他一路將趙師兄扶持走到現在,並與他一同出現在我面前,若不是算誰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對他有利,他絕不會冒這樣的險。」紀墨聽到九鳳的話,面上並無什麼激動之色,反而露出一抹恍然。
「紀墨!」小金聽得大急。
「別急,魔情之咒罷了,中就中了吧,反正趙虎師兄已經魂飛魄散,我一時忘不了他,就當在償還昔日他們家對我的照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