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您我也感覺很意外,以前我就十分喜歡您的《查爾斯特幻想曲》,私下裏也聽了很多遍。」
戚暮這句話並沒有說謊,他以前唯一錄製的那張專輯中,只有一首是當代作曲大師的曲子,就是這首《查爾斯特幻想曲》。如果是見到閔琛,他或許還沒有這麼恭敬謹慎,但是見到這位當代的小提琴大師,戚暮卻忍不住地有些緊張。
安寧清幽的貴賓休息室里,青年的背脊挺得筆直,戚暮只坐了沙發椅的一小點位置,非常認真地望着坐在對面的銀髮外國老者。
法勒先生似乎也察覺到了戚暮的鄭重,他笑了笑,說:「我也很喜歡《查爾斯特》,如果以後有機會,真希望能夠聽聽你的《查爾斯特》。不過戚,我今天來找你卻不是為了這件事,其實七八年前我曾經聽過你的演出,是和埃弗拉一起的那場。」
戚暮自然知道法勒先生指的是什麼,他點點頭,便聽大師繼續說道:「當初你雖然很有靈氣,但是我自覺你有些浮躁,因此也沒有在之後多和你接觸。但是昨天晚上聽了你的演奏後,我認為……你已經擺脫了曾經的虛浮。」
說着話的時候,這個一貫笑容滿面的外國老頭慢慢地正了神色,他的這番模樣讓戚暮也忍不住的嚴肅起來——
他有種感覺,接下來法勒先生的話,恐怕會對他未來的人生造成很大的影響。
戚暮語氣鄭重道:「謝謝您的認可,法勒先生。」他的聲音低悅好聽,姿態不卑不亢。
法勒大師犀利毒辣的目光在戚暮的身上打量了許久,接着他才慢慢地笑了起來,點頭道:「和奧斯頓說的一樣,你確實很不錯,戚。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繞彎子的人,說話也比較直,其實戚,八年前的你或許很有天賦和靈氣,但是我看得出來,你的未來不會很長遠。」
法勒大師笑容滿面,繼續說道:「你的琴聲沒有靈魂,哦,這聽上去雖然是個很玄幻的東西,但是戚,你的琴聲真的很空洞。這讓當時的我很難過,難過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以後走不長遠。」
「但是,戚,你昨晚的表演讓我真正看到了你的實力。或許很多人都認為你表演的那首《d大調》非常有難度、你的技巧很出色,但是我卻認為,你後來的那首《梁祝》卻更讓人動容。有了靈魂的你,讓我好像看到了一顆急待打磨的鑽石。」
「戚,我想你需要一個好的老師。」
法勒先生慈和低沉的聲音還在休息室里徘徊,但是戚暮卻驀地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對方。戚暮只感覺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了,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在胸腔里響起。
法勒先生的意思是……
手指微微縮緊,戚暮喉嚨間有點梗塞,良久,他才問道:「法勒先生,您……是想收我做學生嗎?」
聽到戚暮的話,法勒先生卻是趕緊的搖頭,然後解釋道:「不不不,戚,你誤會了,我的事情實在太忙,在向德累斯頓遞出辭呈前我是沒有時間教導學生的。你如果是我的學生,只會浪費你的時間。」
這話仿佛一盆冰冷的涼水,瞬間從戚暮的頭上澆灌下來。
還沒等他再開口,卻聽法勒先生又說道:「但是戚,我想為你介紹一位老師。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和我相比,他才是學院派真正的小提琴大師。我無法教會你更多的東西,但是他,卻可以讓你有一個徹頭徹尾的進步,讓你在小提琴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原本戚暮心中還感到非常失望遺憾,但是聽了法勒先生的話後,他卻感到疑惑起來。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並沒有什麼人能夠得到法勒大師如此高程度的讚揚,至少在小提琴方面,對方早已成為站在最巔峰的那幾個人。
想了想,戚暮有禮貌地問道:「謝謝您,法勒先生,不知道您說的這位大師是……」
「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法勒先生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