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個字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寫,春心打了個哈欠:「那我先睡一覺,等有精神了再跟你說話。」
說話間那一人一騎已經到了車前,見是一個瀟灑風流的文雅公子親自趕車,那人有些意外,明知什麼都看不到,卻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微微搖動的淺藍色帘布。
「兄台叫住在下所為何事?」春尋臉上是溫和如三月春風的笑容,整個人在漸漸明亮的晨光中有種不真實感。
那人愣了一下,立刻就回了神,連忙說道:「冒昧打擾了,在下連夜趕路想要去往京城,只是初次出門不認得路,想知道此處離京城還有多少路程?」
「原來如此,這位兄台初次出門竟然也不帶幾個家僕,實在是有些冒險了。」春尋說着指向路的盡頭,「這裏已經是京郊,順着這條路走下去,你就可以進城了,再走上不到兩里地,你就能看見城門。」
「原來已經快要到了麼,多謝這位公子了。」那人道了謝,實在是按捺不下心中疑惑,開口問道,「我看公子丰神如玉風度過人,絕非販夫走卒之輩,為何在這個時辰親自駕車獨行?」
春和笑了笑,回頭看了眼擋住了視線的帘布,緩緩說道:「實在是車內的人太過重要,由旁人駕車我不放心。」
「原來如此。」那人眉頭微動,話說到這份上,他不好多問,只得抱拳行禮道,「再次多謝公子指路,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春,春天的春,春尋。」春尋定定的看着那人,「在下的祖父曾是太醫,在下的幼妹剛剛被人擄走,那些人想要從她手中拿到一些藥方。」
那人臉色難看起來,強笑道:「怎麼會有這麼無法無天的人……令妹如今可是安好——」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個自稱「春尋」的年輕人將手伸進了車裏,然後拿出了一柄劍。
一柄絕對不是擺設的利劍。
「兄,兄台,你這是何意?」那人嘴裏說着,已經撥轉馬頭與春尋保持安全距離,同時將手伸進了懷裏摸出了一支小小的竹哨。
他確定那個小丫頭就在這輛馬車裏頭,雖說眼前這個小白臉看起來不是很好對付,不過沒關係,等到他們幾個到齊了,圍殺這麼一個年輕人還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唔,或許應該留這小白臉一條命,那丫頭才十幾歲大,不信她就能狠心看着自己的兄長在面前被凌虐致死。
不過,他沒機會將那竹哨吹響了,一道寒光閃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指與竹哨一起飛了出去。
然後,才是連心的劇痛,痛失五指,他已經與廢人無異。
「心心,坐好,咱們要回去了。」春尋收起了劍,重新安穩的坐在馬車上揮起了鞭子,仿佛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那裏一樣。
從被人喊住時起,春心就一直安安穩穩的在車裏坐着,沒伸出頭去看個究竟,也沒開口詢問。她已經聽出來了,來的只是一個人。
若是老哥對付的了,那就不用她出去礙事,若是老哥對付不了,她出去老哥還要分心照顧她,更加無法自保。
不過現在看來,果然老哥是絕對靠得住的。
一路上再沒人攔路,正如春尋所說的那般,向前趕了不到二里路,高大的城門就出現在眼前了。
春心歷劫歸來,楊府的人簡直把她當做了風一吹就會碎掉的雪片雕出的人兒,壓驚藥,傷藥,補品,有用沒用的都先堆來再說,要不是春心一再以自己大夫的身份表示不用請人來看病,吳氏真想去請上十個八個大夫來好好看看春心有沒有內傷——腦袋被人敲了一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我唯一的傷,就是躲在床底下的時候被蚊子咬了一堆包包而已。」春心一邊用自己剛配出來的藥水擦手臂上的紅包,一邊很是無奈的抱怨,「真不知道畫舫上的人想什麼呢,為什麼不每個房間裏都點上一支蚊香呢?」
「好孩子,以後千萬不可以提你去過那裏,知不知道?」吳氏一聽春心又提起畫舫,連忙告誡道,「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就算是有人問起來,你直說是被人關在客棧,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春心連連點頭,嘴裏很是順溜的背誦道,「我被人綁票,然後他們把我關在客棧里,要我哥拿錢贖人,然後他們拿了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