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回給少奶奶。」她原本是打算好好的求一求春心,先糊弄着春心為自己贖身的,但一見面,她就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春心壓根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喲,這是放狠話要去莊萱那裏挑撥離間的意思麼?春心輕蔑的哼了一聲,出言喊住剛轉過身去的春熙,語氣裏帶着一絲冷意的說道:「我多少能猜到你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等地步,所以我才沒有問你原因,恩……你爺爺他從京城回來了麼?」
你爺爺,從京城回來了麼?
聽到這句問話,春熙全身猛地一震,當初京城楊家來人尋親,爺爺思來想去決定冒名頂替,這計劃本來是沒什麼紕漏的,畢竟大伯祖已經死了幾年了,而且全家都不在曄縣了,而爺爺從小跟大伯祖一起長大,當年的事情還算記得,倘若有什麼真對不上號的,就說時間太久,自己年紀太大不記得了。
他們算的就是大伯祖已經死無對證了,而且大伯祖一家又根本不知道有人來找。
可讓他們備受煎熬的是,爺爺跟那個少年公子走了那麼久卻是音訊全無,別說來接他們去京城享福了,壓根連半句口信都沒有。起初奶奶還以為是路上耽擱了,或者又起了什麼波瀾,拖到後來,奶奶甚至開始哭罵爺爺一定是在那裏過上了好日子,找了年輕面嫩的女人不管這一家死活了。
可惜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死丫頭片子,所以,在她勸奶奶,勸父母不要賣掉家產揮霍的時候,得來的只是呵斥和打罵,在花光了手邊最後一個銅板後,她就成了換錢的工具。
天知道當她那天看到春心的時候,內心是多麼的痛恨,憑什麼這個臭丫頭就能過的那麼好?小時候就從來不挨餓受凍,還繼承了這麼多家產,憑什麼她就不能過安穩的好日子?她記得極清楚,當初爺爺想要把弟弟過繼給大伯祖,來來回回幾次都是這個臭丫頭在從中作梗,還故意裝傻害她在那個俊秀的小公子跟前下不來台。
憑什麼好事都被春心得去了,憑什麼她就要吃苦受累?
如今她為奴為仆,而春心竟然稱呼她的主子為「姐姐」,竟然高她一頭——這個被春家人嘲諷了七八年的外來野種的丫頭竟然高她一頭!
春熙恨啊,春心過得越好,她就越是恨,因為她需要一個藉口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憤,而顯然春心是最好的目標。
如今聽春心提起自己爺爺,春熙心裏忽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爺爺久久沒有消息,不會是這丫頭從中搞鬼了吧?不然,這丫頭怎麼可能會知道爺爺去了京城?這念頭一轉過來,她立刻就狠狠的轉過身瞪向春心:「你把我爺爺……我爺爺在哪兒?!」
「在哪兒?」春心煞有介事的皺眉苦思,然後很抱歉的搖搖頭道,「這個麼,我還真是不記得了,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天了。」
果然見過爺爺!春熙咬了咬牙,如今她被賣做丫鬟,但她知道,賣掉她的那點錢根本不夠一家子十幾口人花用多久,而她的父親和兩個叔伯又不是多能吃苦耐勞的人,恐怕很快又要開始餓肚子了。
而能解救他們,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人就是爺爺,只要爺爺跟京城裏的大官認了親,他們全家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至於那親人原本是春心的,這個她倒沒怎麼在意,橫豎春心一家子不愁吃不愁喝的,哪像他們這麼苦哈哈的,若是還跟他們搶那家親戚,那可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如今聽春心承認見過爺爺,而且還跟爺爺有過交集,春熙冷靜不下來了,厲聲質問:「我爺爺到底在哪兒,你說!不然,不然我就去報官!」春心既然敢提起爺爺,那就一定知道爺爺在哪兒!
報官?春心真是冷笑了,將杯子裏剩下的一口茶水喝乾淨,她笑眯眯的說:「去啊,你去報官……信不信官府會判你們全家冒認官親?」
「冒認官親」四個字一說出來,春熙立刻就明白過來,爺爺做的事情已經被春心知道了。
「我還真是佩服你們啊,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爺爺的親哥哥,你們也敢去冒認。給你帶句實話吧,你爺爺,我那位三叔祖,就在京城,在我親伯祖跟前被拆穿了,若不是我哥求情,怕是已經被丟進大牢折騰的連骨頭都不剩一根了,而你們全家也要被抓起來問罪。如今他自己一人也不知道遊蕩到哪裏去了,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