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淹沒那些靈山峰頭,便能將裏面的所有人煉化。
煉魔真火燃燒起大片的火海,灼燒着血霧,這時候血魔的元神已經完全暴露在外,似乎只需玄天斬魔劍一斬,便能將其徹底斬殺。
但血魔狂笑起來:「你們殺了那四個廢物,搶走了這六件法器又能如何?缺少玄天斬魔劍,你們依舊殺不了我!」
「是嗎?」錢晨平靜道:「是誰,面對某個『廢物』的時候,被打的頭都不敢露出來?」
「此一時,彼一時!」血魔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而且,還要多謝你們鎮壓我兩千年,才使得我度過劫數,元神陽化,再進一步。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年那七人鎮壓我的時候,是不是我故意被他們鎮壓,為的就是再進一步?」
諸葛青雲和知秋的臉色都有變化,他們擔心的也就是這個。
若是這一切都是當年血魔的一場算計,那麼七俠為了降服血魔,此界劍仙異人為了抗衡魔劫付出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呢?
錢晨卻是悠悠道:「你如何算計並不重要,今日你若被我們斬殺,任何算計都是笑話。你若能逃出去,再慢慢宣揚你那剛編的故事不急!」
「如今這幾件法器馬上就要控制不住我了!你還有什麼辦法斬殺我?」血魔一邊小心提防妙空,一邊猖狂的大笑道。
錢晨抬頭問了一句:「司師妹……好了沒有!」
司傾國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咬着牙道:「馬上就好了!」
「燕師兄,寧師姐,周前輩,再堅持一下!」
她渾身法力不斷的灌注到手心那枚白色的玉印之上,一邊不斷地把各種符籙往上面貼,待到那些她手中威力最大的符籙,糊了玉印滿滿的一層,司傾國也已經傾盡了全部法力,甚至用上了燕殊轉借給她的那顆七品外丹,玉印的威力終於到了極致。
司傾國咬着銀牙,一聲怒吼:「平陽……功德印!」
乳白的玉印懸浮在她的頭頂,化為一座小山一樣巨大,玉印之上破邪金光流淌,那印底的朱文猶如蟲蝕雲籙,山川蜿蜒,河流東傾,刻畫着玄妙的大道痕跡。那玉印壓下的時候,印文勾連了周圍的地脈……
天煞峰已經裂開傾倒,但這一刻玉印代替了天煞峰。
在地脈勾連之下,幾乎真的有一座天煞峰那麼重的山嶽,朝着血魔壓了下去。
那滾滾的血海被金印之上的破邪金光所破,那上面貼着的亂七八糟的符咒之中,有數張爆發出強橫的法力,轟擊在血霧之海上……隨着血光沸騰,那枚玉印終於緩緩壓下。
「不……」血魔仿佛覺察到了什麼,他猛的向上一衝,想要逃離銀環,金針和鏡光的三重束縛。
司傾國法印脫手而出後,就不需要耗費精力維持了。
她看着血魔絕望的樣子,突然回頭道:「錢師兄,要不就這樣以平陽功德印將他鎮壓了吧!有這件法寶鎮壓,再給他兩千年的時間也無法逃脫。大不了這件法寶我暫時不用了就是。」
錢晨微微搖頭:「我來到此界,可不僅僅是為了鎮壓一個血魔而來的。」
錢晨注視着妙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師妹儘管暫時鎮壓住血魔……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玉印壓下,血霧海為之一震,至少又被打散了五成。
血魔被鎮壓在玉印之下,因為並沒有被壓到地肺,所以還有一些喘息的空間,也就是司傾國所帶的法寶是一件側重於鎮壓之能的法印,若是殺伐之寶,錢晨等人或許也就不必在費心算計了。但殺伐之寶,動用起來法力需求更大,司傾國不一定能用的出來。
或許還要錢晨借出廣寒冰魄元丹,才有一擊之力。
但錢晨另有想法,他始終記得自己的敵人不只是血魔,還有妙空。
錢晨徑直往妙空所在的地裂縫隙口而去,兩人眼神交錯,宿命的對決將再次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