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調羹里的餛飩吃進了嘴裏。
羊肉大蔥餡兒的餛飩,一進口飽滿多汁,沒了腥膻的味道,反而還多了一些鮮甜。
「嗯!」
張芸豆發出了一聲略帶驚訝的滿意讚嘆聲,因為吃的太急,有汁水從她的嘴角流淌出來;抽出了身上帶着的手帕擦了擦嘴,張芸豆嚼了嚼嘴裏的餛飩,便咽了下去。
「真是奇了臭丫頭,你說,你每次用的也是我家的肉,可為什麼我就喜歡吃你做的飯,不喜歡我阿爺和阿娘做的呢?」
白錦兒看着張芸豆,沒有說話。
「每次阿爺宰完那些畜生之後,家裏都是一大股子的血腥味,那味道要半天才散的去,我呀,每次都怕我身上沾了那些味道,到時候出去,別人家都知道我阿爺是個屠戶了。」
「是屠戶怎麼了?」
「哎你不知道,那村子裏的人都可勢力了,特別是何春花那個婆娘,」
張芸豆的鵝蛋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仗着自己是里正的姑娘,自己阿爺又是蜀縣縣令什麼,什麼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外舅子,眼睛高的那個模樣,真是看不下去。」
「其實模樣身段樣樣不如我,要是我有她那樣的家境,我肯定比她要好的多了,」
「都是我......」
張芸豆話的還沒說完,面前的湯碗忽然就被白錦兒拿走了。
「我看你是吃飽了的,那我這個就端走了。」
「哎!我就吃了一個!」
......
好不容易送走了張芸豆,白錦兒收了收東西就準備關鋪子。
「小茶!」
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白錦兒轉過頭,正看見陶陽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合上了門。
「陶三郎?」
白錦兒看着陶陽關上門之後還鬼鬼祟祟地往門縫外面張望,奇怪地問道。
「你這是躲什麼呢?」
「噓,」
陶陽的食指在唇上按了按,示意白錦兒小聲一些。
「我騙阿娘說要上街來買紙筆呢,剛剛把家裏跟着的僕從甩掉,跑來這兒找你呢。還好你還沒回家。」
「你找我做什麼?」
「就是,那個,」說到這兒的時候,陶陽忽然支吾了起來。他看着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白錦兒,咬了咬嘴唇。
「端午的時候,城裏要舉辦賽龍舟。我阿爺同幾個同僚一起,籌了其中城西封家的龍舟彩頭,若是封家龍舟能入三甲,最後回程時候,我會在龍舟船頭彈一曲《平沙落雁》。」
「所以我想,你是否有空,去看?」
陶陽的眼裏流露出希冀的光,他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姑娘。
「端午......」
白錦兒有些猶豫了,她不願駁陶陽的請求,可是那一天她已經決定開店了。
「端午那天,我和阿翁是打算開店的......」
白錦兒小聲地說道。
「啊?」
雖然白錦兒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陶陽還是清楚地聽見了。
「可是,我記着你們家往年,不是不賣粽子的麼?」
「今年我們得了一個新方子,所以想着今年的端午試一試......」
「這樣啊......」
陶陽臉上的失望神色難掩,可他還是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對白錦兒說道:「那算了,既然你和白翁已經訂好了,也不好的另改。」
「雖然我真的很想見你,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陶陽轉過身,雙手扣住了門鎖。
「等等,」
白錦兒忽然喊住了陶陽。她上前一步,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拽住了陶陽的衣角,輕輕地拉了拉。
「我們買一早上,龍舟賽是在午後吧,到時候我和阿翁說一聲,儘量趕去。」
「行嗎?」
「真的嗎?!」
陶陽頓時轉過身來,先是滿臉的驚喜,可隨後他強行控制着自己做出一副冷靜的模樣,看着白錦兒,
「如果太麻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