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貨車剛才經過一個彎,速度不快,在他們前方五十米停下。
四人向着這邊快步走來,對前後經過的車子視而不見,不攔,包括跟在貨車後面的劉會計車子。
「幾位兄弟有什麼事?」吳老闆下車,秦何也跟上,後面貨門『咔嚓』打開,小張等人也下來。
可也在這時,近處靠在土路上的兩輛車子開過來,『嘩啦』又下來了七人,其中兩人就是那天的油耗子!
只是兩人中的一人,現在正被人扶着。
同時之前攔車四人中的一位精壯大漢,面露怒色,向着前方下車的吳老闆喊道:「你們下手真狠啊!還想繞圈跑?你們也不打聽打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朋友都是在這省路上跑車的,堵不住你們?」
隨着大漢話落,劉會計車上,駕駛位上的職員也想要下車。
「那邊領頭的人我認識,方耗子。」劉會計卻攔着職員,指了指那四人中的精壯漢子,「聽方耗子話里的意思,他們估計有仇。現在兩邊都算是朋友,咱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先別下車。他們不見咱們的面,沒有我這個中間穿線的人,才能把事情說明白。等回去了,不管對錯,我也好向老闆交代。」
「肯定是方耗子的事..」職員說歸說,還是把手收了回來,「我聽過他名字,他一個偷油的癩子能幹什麼好事?」
「那萬一是吳老闆的錯?」劉會計把車窗開了一點,「方耗子他們心裏不舒服,說我不公正,暗地裏罵我幫外人?最後把我整的里外不是人,出力不討好。」
職員不說了,也望向了方耗子他們。
這幫子人真是備齊了傢伙,後備箱打開,小板凳都帶出來了,兩張,還有一個摺疊小桌子,在路上扎了一個攤,就在貨車側前面,大家一塊坐着聊聊。
方耗子『方哥』,坐在了板凳上,他今天要幫他小弟出頭!
吳老闆怕什麼,都下車了還能再拐回去?丟人!
再看了看身旁的秦小哥,他膽氣硬!
豹子的人不來幫忙,他照樣不怕。
「有什麼話說清楚。」吳老闆腰杆走的直,走到了桌邊,坐在了方哥的對面。
秦何站在吳老闆旁邊,看了看那天被打的兩人,他們躲躲閃閃不敢看自己,是被打怕了,哪怕都方哥在,他們心裏也怵。
這就像自己上學那會,抓着一個人往死里打,他就算叫來了大哥,大哥站着,那人也不敢多看自己,害怕大哥走了挨打。
「你看你都把我弟弟打啥樣了?」方哥看到油賊害怕,不敢看吳老闆這邊,是心裏又氣又怒,更覺得丟人!
「你問問他們做了什麼事。」吳老闆指了指路邊的貨車,「你的人偷我的油。」
「你就能打人了?打成腦震盪?」方哥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再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弟弟偷你東西了?」
「顛倒黑白?」吳老闆笑了,打開天窗道:「我知道你們干哪行的,咱們明白說話成嗎?」
「隨你怎麼說。」方哥抱着膀子,「但你有句話說對了,我沒點斤兩,沒點能耐,還不認識人..我敢幹這活?你開玩笑的吧老闆?」
方哥指了指馬路,「今天這事說不清楚,前面還有人在等着。只是咱們要換個地方聊了,進去我這的所里聊。你打人是事實,是犯罪,我已經帶我弟弟做過檢查了..」
方哥說到這裏,拿出了一張醫院開的傷勢證明,放在了桌子上。
秦何聽到這事可能會耽誤吳老闆生意,看都不看,直接向着方哥道:「我打的,和我老闆沒關係。你我的事,咱們慢慢說。」
「你打的?」方哥看了看秦何,又望向了吳老闆,比劃了一個數,「我找人只找領頭的人。你是老闆,你的人犯事,我找你。你看看這單子,全身軟組織挫傷,輕微腦震盪,突發性耳鳴,我也不多說,五十萬!萬一我兄弟出點啥事,這五十萬塊錢真不多吧?」
吳老闆沒說話,望着單子,再瞧了瞧那邊的油賊,雖然不相信這證明,但卻準備結了,沒見豹子那邊的人都沒吭聲,乾脆就算了。
這油賊都報上頭去了,真要再吵,真可能被抓進去,人生地不熟,玩得起?等不起。
「咋樣?」方哥看到吳老闆沉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