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左手向內迴旋劈手奪來長刀。
柳三從腰側抽出長刀,橫刀招架,刀刃相撞『呲呲』聲響,接着了秦何的餘力,受傷的餘力。
可是秦何的刀鋒卻離他的雙眼越來越近,他根本抵不住秦何的力氣。
「師弟。」柳三臉色繃緊,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壓着刀背,望着離眼睛越來越近的刀鋒,雙腳被死死釘在地面上借力,不敢有絲毫的抽空側踢,「你可想清楚了..動了我柳三,這事就大了,遠的不說..師弟如今能不能出去城,都是一個事..已經有下人去報..」
「秦何自會殺出去..不勞師兄費心..」秦何猛然又壓了一分力,胳膊上的傷口鮮血滲出,刀刃離他越來越近。
柳三卻忽然撒刀後退,任由秦何刀刃劃開他的胸口,又後退一步,頂着一口氣力,彎腰手掌摸向了地面上的槍械,反手瞄準了秦何。
秦何時刻盯緊,跟進兩步,刀光抹過,斬斷了他的手臂,反手刀尖刺入了他的胸口心臟!
『噗呲』血液濺散,『咔嗒』斷掉的胳膊與槍械掉在了青石路上。
秦何悶咳幾聲,喉嚨腥甜,望向了倒退幾步扶着附近院牆的柳三,
「師兄。你說是槍快,還是刀快..」
「師弟承了師父的衣缽..是拳快..刀快..」柳三手掌捂着心口,血液從指縫內滲出,背靠着身後的院牆慢慢坐下。
秦何向着他走近,刀刃『滴嗒』滑落血液敲打青石路面,像是水聲。
柳三嘴角溢出鮮血,腦海有些暈眩,手掌漸漸脫了力氣垂下,仰頭枕在了牆壁上,一時愣愣望着滿天星光,好似忘記了秦何,眼前只有人生一幕幕圖景浮現,如走馬觀花,浮現了小時候被師父教導,兩位少年在溪水中捕魚..
浮現了酒樓鬧事,被逐出師門,受人垂青,任兩省教頭..
直到月余前的小院井邊,師父出手時的次次留情,才讓自己有機會拿槍指着師父..
「刀快?拳快?槍快?」
柳三仰望着夜色星空,笑了,瞳孔逐漸擴散,好似從星光中看到了陽光明媚的一日下午,兩位少年在院子裏站樁,一位儒雅長者躺在竹椅上,曬着太陽,品讀一卷卷詩文三字經。
記憶中的畫面靜止。
柳三漸漸閉上了眼睛,嘴裏血淚腥咸瀰漫。
『子不孝,父之過..』
夕陽西下,院中的長者停下了誦讀,慈祥的目光向着少年望來。
「師父的心..比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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