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察給白夢蝶做完筆錄,讓她先回去等消息。
如果有需要會隨時傳喚她的,案子有結果也會向她通報的。
長途汽車不是城裏的公共汽車,五分鐘一趟,長途汽車一個小時一趟。
剛剛祖孫兩個出來時看見長途汽車站那兒剛開走一輛車。
如果白夢蝶現在就返校的話,得在太陽底下等一個小時的車。
現在快九點了,等一個小時的車再趕回學校,差不多十點半了,那還不如吃了午飯再走。
爺孫兩個於是相跟着往家走,走沒幾步,有人在後面叫「喲!這不是三叔嗎?」
白夢蝶爺孫倆一起回頭,一起臭臉。
也不怪他們會有這種反應,因為來人是他們全家都討厭的白伯志。
說起這個白伯志就不能不說白家的歷史。
白老爺子的爺爺生了三個兒子,老爺子的爺爺那一代是種地的農民,家裏窮得叮噹響,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老爺子的父親排行老么,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二哥養到七八歲,得了重病沒錢醫治,在病床上掙扎了兩年最終還是走了。
老爺子的爺爺深受打擊,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再這麼窮下去了,如果再這麼窮下去,家裏人想要生存下去都快成了奢求。
於是老祖宗心一橫,去東北闖天下了,歷盡千辛萬苦,五年之後帶着滿身傷痕和不少的銀元回來了。
回來之後,老祖宗就用那些銀元在鎮上一口氣購買了四間門面,打算兄弟兩個一人兩間,又在鄉下買了些田地,也是兄弟兩個平分。
孩子們有了自己的門面,又有田地,以後日子就不會過得很辛苦。
老祖宗倒是安排的很好,可是他在東北那幾年身體摧殘的太狠了,回來還沒滿三年就因病去世了。
那時老大已經有十七歲了,還娶了親,幼弟才九歲。
老大藉口為了給老祖宗看病花了不少錢,他得賺錢還債,把鎮上四間門面全都把在自己手裏,只把鄉下的薄田分幾了幾畝給了幼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