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晏進了春雨的房間,看着正在繡紅蓋頭的春雨,突然覺得她要說的話,一個字也吐出來。
春雨見葉清晏來了,忙放下針線,起身行禮,「娘娘。」
「這朵牡丹花真好看。」葉清晏看着她正在修牡丹團花,「鳳紋呢?本宮不是賞了你用鳳紋。」
「還沒繡。」春雨滿臉嬌羞。
葉清晏的指腹在精巧的繡圖上拂過,「春雨……」
「娘娘有什麼事嗎?儘管吩咐便是。」
「不是本宮,是……」葉清晏看着她,「是癸,癸回來了!」
春雨眉眼間的喜色,凝固了。
葉清晏心下不忍,但還是要道:「去見他一面吧,哪怕是道個別呢。」
春雨好一會兒才點頭,「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說着話,又從梳妝枱的妝奩盒中,取出厚厚的一沓子銀票,「他曾經在奴婢這裏存了一筆銀子,正好可以還給他了。」
桂月宮。
春雨拿着一個小包袱推開了桂月宮的門。因為這裏曾經死過宮女,所以極少會有人來,她有段時間經常和癸在這裏見面。
如她所想,癸站在盛放着桂花的桂花樹下,目光靜靜的望着她。
他等她很久了。
……
九月九日,重陽節。
春雨被葉清晏親手送上了西華門外的迎親花轎,看着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的陳令,好想拿龍鱗鞭,一鞭子抽死他!
蕭長綦在御書房批閱奏章,癸守在一旁,只是神思早已經飄到了宮外。
「不舍,為什麼不留下?」蕭長綦合上奏章,放到一邊。
癸道:「屬下哪裏不想留下,是她選擇了陳令。」
「那你呢?是留下來,還是回楚國?」蕭長綦看着他。
「陛下已經不需要屬下了。」癸回道。
「不,朕一直都很需要你。」蕭長綦鄭重道。
癸,心頭一震,隨後笑了。這是他這次回京城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多謝陛下。但是,屬下還是想退了。」
蕭長綦看他心意已決,從御案抽屜里,取出一個丹藥瓶,「朕等着你隨時回來。」。
癸接過那個丹藥瓶,「謝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