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在他們看來很普通的車禍,卻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
以前也遇到過扭曲事實的口供,不過只是在對自己有利的地方偏向自己而已,卻不會如此大相徑庭。
這件案子,不管是馮建的說法還是車禍另一方車主的供詞,都只是很普通的民事案件。
至於梓箐肚子上的傷口完全是她爭搶中自己誤傷了自己,也夠不上刑事犯罪。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強勢插腳,他們早就應該把這個…女孩放了。
梓箐並沒有因為權限外的關押以及剛才英男對她的粗暴而揪着不依不饒。她說話時的鎮靜以及極強的邏輯思維,讓胡克下意識就願意去相信,至少有想去思考的衝動。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不一般。
聽完梓箐的敘述,胡克靜靜地看着梓箐,深邃的眸子想要看進對方的腦子一樣。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她編的話,那簡直是太逼真太逆天了。他在梓箐的描述中,甚至看到一幅幅畫面在自己眼前展開,這遠比馮建帶着感情的描述細緻的多。
最重要的是梓箐說的這些,與她身上的傷完全吻合。那麼剩下就是需要去看看車上留下的那些痕跡是否對應了……
這一刻,胡克覺得有必要去找朋友好好聊聊了。
梓箐見對方陷入沉思,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一葉障目的。
權衡一番,她終究將原劇情中案件的關鍵突破點說了出來。對方不相信,也就是把她當成胡言亂語的瘋子,可只要有丁點上心,勢必會對馮建格外在意,至少也會讓其有所警惕,讓他沒有去犯案的機會。
胡克又是良久的沉默,這些信息跳度太大,即便是他如此大的「包容」心也很難接受。不過倒是沒有直接反駁或者當面說梓箐瘋子有病之類的話。
見胡克要走,梓箐連忙叫住,「胡克探長,請問……我能問問他是怎樣描述這件事的嗎?」
胡克頓了頓,看了眼梓箐,說道:「他的口供和你說的有些出入,他說夜已深,而你獨自一人在xx站台,看到他的車便招手示意。他以為你需要幫助就停了下來,你上車後指了一個地點,他本着好人做到底便打算將你送過去,不料你竟對他百般挑逗,他誓死不從,你就拿了他的手術刀威脅他,說你知道他的底細,若是不給你一筆錢就把今晚是的事告訴他的未婚妻,你們倆爭執中下了車……他情急中欲奪下手術刀你自己劃傷了自己,他要幫你止血,你卻跳上車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殺人,而後還瘋狂開車,他是想阻止你才趴上引擎蓋。」
臨了,他補充:「他已經為你支付了醫藥費,等會有人來給你錄口供,你就可以離開了。」
梓箐說「謝謝。」
胡克走到門口,微微偏過頭,「我為剛才英男的事情向你道歉,她沒有惡意的。等下我會另外叫個人來。」
「謝謝,讓你費心了。」梓箐真誠說道。嘴角彎彎,她現在自然不會跟那個暴躁而正義凜然的女人一般見識的,不管那個叫英男的女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對妓女有這麼深的成見,但是她連一點對人的基本尊重都沒有,恐怕怎樣的悲哀和不幸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一個叫小娟的年輕女孩給梓箐錄口供,言談舉止端莊大方。梓箐心道,就是嘛,那些把「正義」寫在臉上的人始終是少數。
而後醫生來給她檢查傷口,重新上藥,打了針吃了藥後,梓箐感覺非常疲憊,再次沉睡過去。
且說胡克從梓箐這裏得到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車禍版本,莫名,他就是覺得她說的話讓人很信服,而另一邊卻是闊別幾年的好友,這次回到x市也是因為跟汪玲玉的婚禮。他出了醫院便給馮建打電話,說好久沒聚聚了,晚上就去x酒吧消遣一下。
馮建開了另一輛敞篷跑車,胡克隨意問道:「咦,又買了一輛?不錯哦。」
馮建紳士地笑笑,「呵,約我出來莫不是想看我的車?」如果是平時這完全是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此時胡克心中有鬼,就覺得對方說這句話很有深意,跟着笑笑。
一晚上莫過於喝酒和說着別後幾年各自發展等等。
等胡克坐回自己車上,立馬打電話給羋真真:「喂,真真,你馬上喬裝一下去看看馮建的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