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這樣的解釋並不全面,洗衣服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相當於宮女的終身囚禁之所。
因為按照宮裏的規矩,宮女即便歲數大了,也不能獲得自由。
當她們沒有多大的用處後,便會被送到這裏來,由這裏的掌事太監供應口糧,做些可以做的苦工,一直到死都要呆在浣衣局裏。
同時,浣衣局還有懲罰獲罪嬪妃和宮人的作用。
比如客氏,崇禎上位後,便將其發到浣衣局。浣衣局的太監心領神會,將其亂杖打死,燒了把灰一撒,完事兒。
但從天啟二年開始,浣衣局的作用就少了,就是洗衣服、干粗活兒。皇家的規矩也變了,宮人有薪水,年齡到了便放出宮。
同時,比較正直的張國元擔任了浣衣局掌印,不准虐待宮人。干粗活兒是累點,但再沒有被折磨死的例子了。
兩個丫頭也沒被關在小黑屋裏,就跟着別人一起幹活兒、吃飯、休息。但想逃跑,卻是不可能。
獻俘禮的消息早就傳播開來,連浣衣局的人都知道。兩個丫頭提心弔膽,不知道親人會被如何處置?
「都被押到菜市口千刀萬剮啦!」一個宮人興奮地告訴別人,頗以自己掌握的第一手消息而自豪。
「剮幾天哪?」有人關心地詢問,還猜測着,「當年劉瑾被剮了三天,三千多刀呢!」
凌遲,始於五代,初時是八刀到一百二十刀;到了明朝,這一數字升級到了一千刀到三千刀。
顯然,把死亡的過程拖延得如此漫長,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受刑者的極度痛苦來警告世人:若敢作奸犯科,這就是下場。
歷史上最有名的凌遲受刑者,大太監劉瑾絕對能排得上號。史載:劉瑾被判凌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分三天完成。
不知道在凌遲時,為何百姓們觀之如潮,事後還津津樂道。據說,每次凌遲行刑,還有很多人購買割下來的人肉,用來作治瘡癤藥的原料。
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看來對獻俘禮和千刀萬剮都很感興趣。
「咣當!」盆子從海蘭珠手中滑落,水灑了一地。她不管不顧,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阿姐——父親母親都被殺了呀!」布木布泰也聽到了消息,扔了正在洗的衣服,哭叫着跑過來,兩姐妹抱頭痛哭。
管事的太監不幹了,儘管上面有交代,不要太難為這兩個丫頭,可也不容她們這般放肆呀!
「要造反哪?」管事太監上前大聲喝斥,「快去幹活兒,嚎個屁的喪?」
「她們是建奴!」有宮人耳朵尖,聽布木布泰喊着父親母親被殺,趕忙向管事太監報告,「被千刀萬剮的建奴,有她們的父母。」
嗯?!管事太監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凌遲的確實是建奴,可都是男的,沒有女人哪!
「你,你才是建奴。」布木布泰抽泣着抬起滿是眼淚的臉,憤怒而悲痛地反駁道:「你父母才是建奴。」
管事太監更迷惑,也更來氣,罵道:「不是建奴你哭個屁呀,把建奴千刀萬剮關你們什麼事?起來,幹活兒去。」
布木布泰眨巴眨巴眼睛,還沒完全琢磨過味兒來。
「獻俘禮上殺的都是建奴?」海蘭珠反應還是要快一些,用朦朧的淚眼,帶着希翼的神情望向管事太監。
「廢話,不殺建奴殺誰?」管事太監翻了翻眼睛,「今兒是獻俘禮,萬歲親自下旨處刑,別的阿貓阿狗哪有資格?」
兩姐妹這下聽清楚了,四目相對,一時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是該笑,還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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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凌遲下來的肉能賣多少錢,但肯定不夠緩解財政緊張的。
乾清宮內,朱由校又要為錢發愁,卻天馬行空地想到了血淋淋的千刀萬剮。
自失地一笑,皇帝輕撫着額頭,想着發行國債的可能。
為了生產、製造、運輸充足的彈藥物資,以備大反攻之用,早在兩個月前,天津衛的兵器火藥局已經開工生產。
支起一個攤子,便是一大筆花費。儘管產量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可這錢也花得令人發愁。
第二百零二章 「拿去」凌遲,平遼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