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撤退了!」看到皇上朱由檢看着城外的空地發呆,方正化提醒道。聞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這北京城十月的寒氣還有那不定時響起的炮火。
「皇上,建奴匆忙撤退,正是我軍追擊的好時機,應當下令城外的援軍立刻展開追擊!」薛國觀如夢方醒一般地大聲叫喊。
「來人,傳令孫承宗與楊鴻章等人,立即展開追擊。」朱由檢驚訝之後立刻興奮起來。
「皇上,建奴雖然撤退了,但是比較有序,且建奴都是騎兵,我軍多步兵如何追?」陳新甲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聞言朱由檢愣住了,是啊,這清軍全是騎兵,明軍多是步兵,如何追?
「皇上,那楊鴻章向來善於奇襲,而且手下有騎兵與有火槍,讓他們去追當沒有問題,還有那關寧鐵騎。不能讓建奴就此大搖大擺地出關啊。」薛國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嗯,讓孫閣老去追吧,帶上關寧鐵騎與天雄軍,其他的隊伍原地休整!」
楊鴻章的營地,楊鴻章正看着滿眼的戰壕發呆,如何多爾袞就跑了呢?不得不說,這傢伙屬狼的,警惕性太高了。按照楊鴻章的想法,如果多爾袞繼續在北京城外待下去,又 不積極突進自己的營地,那他就準備將戰壕挖到四面八方,將多爾袞的騎兵在中間,然後等着其他鎮的兵馬來之後大家一起包餃子。
不過走了也好,如果多爾袞與多鐸看清楚了自己的虛實,來一個魚死網破,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說不得就神話破滅來一個全軍覆滅。
隨着清軍的離開,很快朝廷的使者就來到了軍營,不過讓眾人意外的是,來人不是文官也不是太監,而是錦衣衛。一名錦衣衛千戶帶着十幾名錦衣衛來到了楊鴻章的軍營。頓時氣氛就緊張起來。
「奉聖諭,着河間參將楊鴻章入京面聖。軍隊暫時由京營接管,原地休整。」來人也不多說,一臉嚴肅地當眾宣佈朝廷的聖旨。楊鴻章覺得有點古怪,但是也沒當回事。
正準備收拾收拾跟着這些人入城,卻發現軍帳外鬧哄哄的,然後張豹就走了進來,一進入帳篷,張豹就大嗓門地喊道:「將軍,我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朝廷不但不封賞我們,還要鎖拿將軍這是何意?將軍,你不能就這麼進城,和軍隊待在一起,按些人還會有所顧忌,一旦離開了軍隊,那些人一定不會幹好事……」
哐當,沒等張豹話說完,已經有一名錦衣衛來到他身旁,雁翎刀快速從脖子上划過。然後就聽得那領頭的錦衣衛千戶大聲呵斥道:「楊將軍,此人如此狂言活禍亂軍心罪該當誅,希望將軍莫要讓我等為難。趕緊走吧。」說着朝手下人一使眼色,然後十幾名錦衣衛就迅速散開將楊鴻章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楊鴻章臉色很難看,要是在其他地方,他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裏。但是這是在北京城外,營帳外還有幾千將士和幾千難民。剛才接聖旨的時候就看到高坑與張虎兄弟等人嘀嘀咕咕,想來是這個太監從來人的身份看出了一些門道,只是沒想到張豹太過於衝動,以至於被錦衣衛當場格殺。
原本就在營帳外的高坑、夏冬偉與張虎等人聽的動靜立即走了進來,看到張豹的屍首分離也是愣住了。最後還是楊鴻章忍住怒火說道:「高公,這裏就拜託你了,夏冬偉、張虎,你們二人控制好軍隊不要出亂子,等我或者朝廷的命令!」
夏冬偉和張虎兩人眼神中明顯有掙扎,因為剛才高坑與張豹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無論如何他們也想不到楊鴻章帶着他們從高陽到河間一直到北京城外,不說殺了多少清軍,光是最後這一招逼退清軍就是奇功,然而現在傻子都明白,錦衣衛來傳聖旨意味着什麼。
不過張豹的死以及楊鴻章不斷地搖頭,讓這些人心中一些亂七八糟不成熟的想法最終沒有繼續發酵,而是眼睜睜地看着楊鴻章跟着錦衣衛離開了軍營。
楊鴻章被夾在錦衣衛人群中進入了北京城,儘管三百多年後的他曾經無數次來過這個地方。但現在北京城顯然不是和諧年代的樣子。城牆外兩側的官廂已經破敗不堪,顯然這裏曾經的居民沒有城牆的保護因為清軍的到來而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