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起來。
雖然他們距離稍遠,清虛的語調又有些變形,但聲音卻是不小,那幾人完全沒有可能聽不見。不過他們卻完全沒有搭理清虛的意思,依舊保持着圍城一圈的模樣。
清虛感到十分不對勁,但比起不對勁來說,卻又總比自己一人擔驚受怕容易的多。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就感覺那群人中好像有人招了招手,自己便鬼使神差的挪了過去。
清虛終於挪到了這幾名弟子身旁,可這群弟子卻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依舊保持着直挺挺的姿勢圍在那裏,讓清虛不由得生出了一陣悶氣,心想到底是何物會有如此引力?
不過這幾名弟子肩並着肩腳挨着腳,又將其中的東西圍的嚴嚴實實,竟然一點空隙都沒有流出,讓清虛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一掌按在身前一人的肩頭,準備讓他讓開位置。
可就在他手掌落到這人肩頭的剎那,他只感覺手上傳來了一種冰涼刺骨的感覺,便連忙收手打量,只見他的手掌當中竟然生出了一片極細的黑色絨毛!
這片黑色絨毛光滑細膩,道道散發着黝黑的光澤,若是生在貓狗身上必然是十分可愛喜人,只可惜這黑毛卻生錯了位置,長在了自己手心,只能讓他一陣惡寒!
清虛急的滿頭大汗,只想用另一隻手去將黑毛拔掉,可他接觸到黑毛的瞬間,卻只感覺這黑毛好像是長在了自己的骨頭上一般,只是稍稍觸碰骨髓當中便會奇癢無比,而用力一拔更是奇痛無窮!
清虛又癢又痛,臉上扭曲無比,甩着一隻左手不敢落下,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抬頭一看,卻是情不自禁的被嚇退了幾步!
只見剛才那圍成一圈的「太一閣弟子」皆是扭過腦袋向自己看來,不過看他們的臉上還哪裏有半點弟子模樣?因為之前背對自己的緣故,他們看上去倒是與常人一般,此時他們轉過身來,整張臉上卻是生滿了與清虛手掌上同樣的密密麻麻黑色絨毛,簡直如同毛桃一般!
其中有幾人臉上的絨毛甚至已經向下蔓延,而且絨毛生長之處甚至發生了潰爛,一片漆黑無比的膿液夾雜着血水讓人有些傻傻分不清楚。總之它們俱是順着身上向下流淌,滴落到地面之上…
看到眼前這番場景,清虛更是嚇破了膽,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怪物,發瘋似的向後跑去,然後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等到他再次恢復了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回了太一閣的房間中。
據當時救醒自己的長老說,清虛手上沾染的是黑竹林的一種菌類,它能導致人產生某種幻覺,用酒水加上一些驅邪的藥粉反覆揉搓便可以完全消除,不必過多擔憂。而且清虛當時並未進去多遠,只是因為這菌毒發作導致自己陷入了昏迷,這才被當日負責外圍研墨的弟子及時發現帶了回來。
清虛雖然有些狐疑,但這些人說的有理有據,自己一時間竟然懷疑自己在黑竹林中所經歷的是否真是一場夢境,回想起自己在黑竹林中的遭遇,清虛面色忽然一白,謊稱自己要躺下休息,遣散了周圍的人。
待到屋中的幾人終於散去,清虛急忙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向着右手看去,只見右手手心當中空空如也,也是放下心來。可當他摸向胸口的時候,身子卻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右手向着懷中探去,只見一隻乾癟的墨囊便被自己摸了出來。
清虛見到這墨囊面色一變,穿起靴子就出門向剛剛離去的那人追去,可追到拐角的時候卻見到那位長老正嘀嘀咕咕說些什麼,然後四處打量了一周,這才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到了面前的火堆當中。
因為心中生疑,清虛直到這位長老遠去才來到了火堆之前,他撿起一根樹枝將其中那些東西挑了挑,只見其中一塊即將燒盡的布條落了下來。
清虛見到這布條頓時面色大變,別人可能看不出什麼端倪,但他逃跑之時,從那「太一閣弟子」身上扯到手中的布條是什麼樣子,自己可是記得不能如此清晰!
雖然不知道長老為何要刻意隱藏事實,但想必也是為了太一閣着想。清虛想了一想還是沒再追上去道出詳情,他看着眼前的布條化為了灰燼,也帶走了自己心中的故事,之後再也未與旁人提起。
自這以後,不知是因為黑竹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