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滾到遠處血污中的竟是毛三的那個葫蘆!只是此時的葫蘆已經被漆成了一片紅色,也不知道是它先有了顏色,還是先到了血污之中。
這鑽眼兒葫蘆雖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卻也是毛三靠着吃飯的傢伙,可是從早到晚從不離身。苟四看到這個葫蘆已經變成了無主之物,頓覺毛三應是凶多吉少,心口也是涼了半截。
可就在他準備將這葫蘆撿起之時,眼角餘光卻忽然瞥到背後一道人影,聲音也是激動起來:「毛三!你可嚇死我…你…你不是毛三!你是誰…呃…」可他話未說完,聲音便隨着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
此時,天氣本來應當正好,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平添淒涼。
路上,正有一群衣衫襤褸之人擠在一處臨時的草棚中,不知在竊竊私語交流着什麼。唯有其中一名壯漢,正握着手中的銅鈴牛骨眉頭緊蹙,此人正是之前的那位竿兒主。
這竿兒主手中的牛骨看上去不過是牛的肩胛骨,若說特殊之處無非是上面嵌着的一排銅鈴。但正是因為這排銅鈴,才讓這塊看似普通的牛骨有了名字—「平安鼓」。
只是此時的平安鼓上竟然無端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裂隙,讓這竿兒主心中感覺不到半點平安。尤其是剛剛發生之事還歷歷在目,讓他總感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了結。
懷中的玉牌雖然還在,但他總感覺此物有些燙手,恨不得馬上就為其找到買家。
「這雨怎麼還越下越大了…快快快!趕緊出來搭把手!」
此時,暴雨當中忽然走來了兩道赤膊人影,只見他們身後拖着不少樹枝,一邊向着草棚上遮蓋,一邊出聲招呼道。
「嘿嘿…反正你們二位都成了落湯雞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就辛苦辛苦吧!」草棚當中有人嘿嘿打趣道,「這邊…把這邊鋪上點…」
經過了這些樹枝遮掩,草棚上的漏雨之處也被修繕了許多,外面那二人一邊搓着身子一邊擠了進來,接過旁人遞來的破布裹在身上。
其中一人感到身子暖和一些,也是出聲嘟囔道:「都是那個榮字輩兒的害的!耽誤了咱們不少路程…」
「咳咳…」旁邊有人向着竿兒主方向努了努嘴,那說話之人才發覺氣氛不對,也是連忙轉移了話題。
「其實咱們偶爾也該與大自然親近親近,有話怎麼說來着:無徑之林,常有情趣;無人之岸,幾多驚喜;世外桃源,何處尋覓;聆聽濤樂,須在海里;吾愛世人,自然更甚…」
可還沒等他說完,這握着牛骨的竿兒主忽然蹭地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收拾收拾,繼續趕路!」
眾人聞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懷疑是否自己聽錯。
那瞎子與這竿兒主關係不錯,也是急忙起身問道:「頭兒,現在外面暴雨傾盆,前面的河流必會暴漲,若是現在急着趕路,只怕會遇到危險啊!」
壯漢聞言沉默片刻,繼續道:「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擔心留在此處,同樣會遭遇不測!」他一邊說着,一邊將平安鼓舉了起來。
那瞎子將鼻尖貼近牛骨看了片刻,也是面色驟變。因為就在他剛剛盯上去的剎那,這平安鼓上的裂縫竟然又擴大了幾分。
「既然如此…也只能祈禱那暴雨還沒來得及沒過橋樑了…」那瞎子咬了咬牙,急忙招呼起眾人將草棚拆了綁成蓑衣來躲避暴雨。
眾人準備停當,原本還算茂密的草棚也僅剩了一個框架。傾盆暴雨澆在了眾人頭頂的斗笠上,然後又匯成了縷縷小溪,流淌下來。
此時,卻有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從暴雨密集之處緩緩響起。
「還有人沒回來?」聽到這陣腳步聲,眾人不由地將目光落在了剛剛赤膊上身歸來的二人身上。
這二人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也是一臉不解:「不可能…這不可能!剛剛你們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我們二人離開!怎麼可能還有第三個人?」
那瞎子聞言卻是驚呼一聲:「糟糕!咱們該不會是遇到了雨中靈吧?」
「雨中靈?」二人聞言一縮脖子,雖然他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字眼兒,但是一聽就不是什麼善物。
「沒錯…這雨中靈的事情還是我偶然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