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下的陷阱?」
「就在我剛剛去捉野兔的時候…」
原來黑狸剛要捉到野兔時,突然發現身下的地面十分滑膩,而且草叢向兩側壓倒,明顯是一條體型巨大的蛇留下的痕跡。眼下眾人都是饑渴無比,如果抓到這隻大蛇,取了蛇血倒是可以飽飲一頓。
再看地面這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想必這大蛇也十分謹慎,如果要是將事情告訴三皇子,再被裴虎壽侯聽去,恐怕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他便借着捕捉野兔的機會,暗自佈下了陷阱,準備用野兔當誘餌等着大蛇上鈎。
正當他準備將野兔佈置到陷阱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靠近了三皇子那邊,便只能先提着兔子回來了。
「原來如此…」三皇子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這林子裏什麼野獸都沒有,現在看來是成了這大蛇的美餐了。」
「這大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壽侯握着短刀,臉上陰晴不定,看着大蛇頭頂上的半截白胖小人有些下不去手。
「這大蛇原本是一種生活在沙地中妖獸,人們稱之為紅冠響尾蛇。它的尾部是鏤空的骨質結構,每當搖晃尾巴的時候,便會發出溪水流淌般的聲音,吸引着踏入沙漠中的獵物。」黑狸指了指大蛇堅硬的尾巴。
「而紅冠說的就是它頭上的肉瘤,這種妖獸極有靈性,可以將肉瘤幻化出人形。平時它們將身子遁入沙中,只露出一條尾巴,減少自身的水分損失。當獵物循着水聲趕來時,它便用頭上的肉瘤幻化出半截身子,偽裝成陷入流沙的遇難者,一旦你出手相助,它便會趁人不備將人吞掉!」
「不過這妖獸與尋常的蛇不同,它喜歡呆在炎熱乾燥的環境,可這林子裏陰冷潮濕,它的實力也是大打折扣,不然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
「黑狸,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裴虎十分欽佩的豎立了大拇哥。
「這些都是先生告訴我的。」
「不對啊!你明明是後來的,為什麼我們沒聽先生講起過這些事情?」
「先生說你們即便知道也應付不了,就懶得和你們講了。」
「…」幾人雖然想反駁,但事實的確如此,只能鬱悶的嘆了口氣,準備拿這妖獸撒氣。
這紅冠響尾蛇本來就虛弱無比,加上傷勢慘重,此時終於一命嗚呼,頭上那白胖的孩童也變回了肉瘤,耷拉在一旁,如同個雞冠一般。
見到這般景象,壽侯也沒了心裏負擔,幾步站到大蛇前面,抽出短刀就要給它放血。
就在短刀剛剛刺入大蛇皮膚的一剎那,只見毫無生氣的蛇頭突然咬向了壽侯的腦袋,隨後就是咔嚓一聲脆響傳來!
「壽侯!」遠處的幾人見到突生異狀,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就匆忙趕到了壽侯身邊。
只見這紅冠響尾蛇的鋼牙死死的將壽侯的腦袋卡在了中間,壽侯也沒了半點動靜。
「壽侯!你…你死的好冤啊!」裴虎目眥欲裂,拽着壽侯的身子痛苦的哀嚎起來。
「你…你先別拉我…」蛇頭內傳來了壽侯悶聲悶氣的聲音。
「壽侯?你沒死?」
裴虎愣了一下,探頭向蛇頭裏面仔細看去。想像中那腦漿迸裂的情景並未出現。血盆巨口中,一根短棍死死的撐在了裏面。
待到裴虎小心翼翼的將大蛇的巨口掰開,壽侯才將腦袋取了出來,此時他被連熏帶嚇也折騰的不行,跑到一旁乾嘔了起來,心裏嘀咕着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東西,連着兩天被卡了兩次腦袋,本來為數不多的毛髮被這麼一折騰顯得更加緊張。
「這…這妖獸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咬人?」
壽侯心中有了陰影,此時站的遠遠的看着黑狸處理着眼前的大蛇,卻再也不敢靠近,生怕它再次給自己一口。
「這種妖獸死亡後,生機雖然消散,卻還保存着一種反擊的特性,一旦感受到周圍有人靠近,就會進行無意識的攻擊行為。」
「先生說的?」
「先生說的。」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壽侯哭喪着臉。
「先生說適當的時候要讓你們感受一下危機感。」黑狸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