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靈堂前,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卻再沒有人會說『阿蘅是個嬌氣包』了,也再不會有人願意給她嬌氣的機會了。
溫三夫人小心的用手擦着阿蘅臉頰上的淚,仿佛是在怕驚擾到了誰,她說話又輕又柔:「阿蘅莫要哭了,女兒家就應該一直高高興興的,倘若你不高興了,只管與爹娘說,有爹娘在,總能讓你高興起來的。」
阿蘅頓了一下,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在病中所做的那些夢,像是一個巨大的陰影,始終纏在她的心頭,若是其他的事情,她大可以痴纏在爹娘的身邊,一字不漏的說出口後,便只等着爹娘來幫她想辦法,可唯獨那些夢是不可以的。那些夢是不詳的預兆,有着某種讓她無法說給旁人聽的力量,她只知道那些夢不說出去,或許就不會發生,可一旦說出去,那就一定會發生。
那是她醒來後,心中唯一的明悟。
夢中的事,許多都是斷斷續續,有些沒頭沒尾,也有些只有一個開頭。
阿蘅所能確定的只有夢境開始的時間,那應當是在五年後,永安十六年,而那年她十六歲。
五年的時間,總能改變些什麼的。
只要遠離某些人,結局總會不一樣的。
阿蘅搖了搖頭,咬着唇,小聲的說:「我就是好想好想娘親。」
小姑娘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不明白有些事情遮遮掩掩的,反而更惹人注意,更何況她表現出來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憐,讓人一看便知她藏了心事,不曾說出口。
溫三夫人略一皺眉,到底沒捨得逼問,只說:「娘親就在這兒,別的地方,哪兒都不去。」
第十章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