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記憶之中,只要不是涉及溫蘅的事情,裴音都能冷靜對待,以至於他爹都夸裴音是個小狐狸了。然而在面對溫蘅的事情上,裴音總是冷靜不下來,有時候還跟個傻狍子似的,一戳一個準,就像現在這樣。
偏偏他與裴音相交多年,也沒能找出其中的原因。
與蘇明哲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名叫蘇懷宇,兩人是堂兄弟。他先前並不是在白馬書院讀書,不過因為蘇明哲從邊關回到京都,還跟着好友裴音一起轉到了白馬書院就讀,他的家人想讓他們培養一下兄弟情義,恰好白馬書院又確實很不錯,便將他也給送到了白馬書院之中。
去年的時候,他還曾來過白馬書院閒逛,沒想到今年就成了白馬書院的學生。
他聽着堂弟與裴音說着一些在他看來很是沒頭沒尾的話,沉思片刻之後,他回想着他們話題之間出現的那兩個人名,覺得很是耳熟。
前面的那個謝淮安不就是和他們共住一個小院的那人,後面出現的那個溫蘅,他好像也在哪裏聽過似的。
蘇懷宇碰了碰蘇明哲的肩膀,直接開口問道:「你們說的溫蘅,是個姑娘家嗎?是不是溫府的那位四姑娘,還有個兄長名叫溫桓?」如果是的話,那可就真的很湊巧了。
畢竟溫桓也在他的好友之列中。
蘇明哲雖與蘇懷宇是堂兄弟,但他們實際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也算不上熟悉。
當對方突然插話時,蘇明哲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暗地裏偷偷看了裴音一眼,沒瞧出什麼異樣,這才開口道:「怎麼,堂兄也是認識她的麼?」
也不知道溫家四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身邊的人好像對她都挺熟悉的,而且還態度都很好的樣子。
明明上次見到的真人,除了長得比旁人要好看一些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啊!
蘇懷宇平時的脾氣算不上好,但在對待好友的時候,還是很真心實意的。
溫桓是他認定的朋友,而溫蘅又是溫桓嫡親的妹妹。
俗話說,愛屋及烏。
再看溫蘅時,他也忍不住多了幾分身為兄長的職責之類的感覺。
「我對她並不是很熟悉,但我和她的哥哥溫桓是朋友。」他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裴音,又看了一眼蘇明哲,停頓了一下,說:「明哲,雖然你是我的堂弟,但這次我覺得裴音說的話更為在理些。溫四娘還是個小姑娘,你這樣在背後編排她,有些不大好……」
蘇明哲沉默片刻,在身旁兩人的目光中,舉手作出發誓的姿勢:「成成成,她還是個小姑娘,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編排她了,這總可以了吧!」
雖然已經發過誓言,但他想了想裴音今日還有往常的表現,在心底默默的給裴音的表現下了個定義。
他的好友是個彆扭鬼,明明很喜歡的人,卻偏偏要在外人面前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
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幫着自己人了,畢竟是裴音先不要他幫忙的。
心中這樣想着,蘇明哲已經開始盤算着要用什麼藉口去接近謝淮安了。
要知道溫家四娘身邊圍着的人之中,也只有謝淮安最為特殊。前一個如此特殊的人還是段瑜之,可惜對方已經出局。目前有望奪取芳心的人也只有謝淮安了。
蘇明哲自以為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儘管裴音在他面前表現得過於早熟,讓他忘記了對方的實際年齡。
可現在的裴音與阿蘅,還有謝淮安都是同歲,三人如今都還只有十二歲,是不應該說起談婚論嫁之類話題的年紀。
阿蘅還不知道背地裏有人準備要撮合她和謝淮安,她這會兒看着湊到自己面前的一群人,很是煩心。
在書院裏平平靜靜的度過了一個多月,阿蘅每天除了書院,就是別院,時間安排上都是滿滿的,沒有空閒的時候。就在她已經習慣目前這個強度的生活時,有些人看不慣她能夠有如此的閒情逸緻,總是喜歡揪着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跑到她面前來亂說一通。
去年在書院之中,阿蘅進進出出,大多是與夏家兩姐妹同行的,鮮少會有獨來獨往的時候。
今年就大不一樣了。
她現在住的小院只她一個人,也沒有其他的同伴,每天來來回回都是一個人。
值得慶幸的是,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