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麼在意那小子的感受,還特地過來要和他解釋解釋。」顧玖笙手上的叉子狠狠的插到了眼前的黑森林蛋糕中間。
「他幫過我,雖然沒有幫成功,可是也是實打實的替我着想,也算是還了這個人情,讓他不至於雲裏霧裏的太難過。」白淽看着桌面上的文件道。
白旭和白薇不一樣,他身上有少年應該有的朝氣蓬勃和正義,還沒有被污染的市儈,也許他的確是驕縱了一些,也有少年應該有的趾高氣昂,可是內心,的確也是溫暖的。
她在白家看到白薇和白旭的相處模式,也看到白旭對白薇的崇拜和喜愛,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親弟弟。
如果絜兒還活着的話,對她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喜愛和崇拜,也會黏在她身邊一聲一聲的喚着姐姐。
白旭來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以奔跑的速度到了餐廳里,上前打招呼的侍應生還沒來及說話,他便一股風一樣的沖了過去。
滿頭大汗的少年喘着氣坐在了站在桌子旁邊,緊緊的盯着白淽,「怎麼回事?」
白淽偏頭看到他着急的樣子,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先坐下吧,我會告訴你怎麼回事。」
白旭接過紙巾捏在手裏,安靜的坐在了兩人對面,額頭上的汗水一點一點的下來,白淽看到他着急的樣子,也沒做多於的事情,將手邊的文件遞過去。
「白薇用人體煉藥,現在已經死了數十人,不少人還在昏睡當中,白家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在事態還沒有發展的太過嚴重之前,提前做出了了斷。」
白旭指尖有些發抖,甚至都沒辦法將文件袋打開,迅速的瀏覽過了裏面的東西,白旭臉上的表情由驚訝開始慢慢的轉化為震驚,緊跟着就是錯愕。
「這......這不可能是真的。」
紙張的紋路在他手上變得扭曲起來,古銅色的手背上青筋乍現。
「這是事實,你可以去調查,現在白薇因為藥力反噬的作用變得情況不太好,這事情也許換做普通人聽上去會覺得是天方夜譚,但是你是白家人,從小這些古法子在書上也看過不少,所以對於你來說,這並不是不能理解的。」白淽說這話的時候就如同再說外面的天氣有多好一樣的平淡無奇。
嚴逸查詢到的資料十分的詳細,死者的家庭住址身份都盡數其中,白旭也能夠一眼看的分明,上面一個一個羅列出來的名字,都是白薇害死的人嗎。
「你沒有質疑,說明了你也相信,現在的白薇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白淽看着已經再平和不過的白旭。
從第一次知道白薇給白淽下藥開始,白旭心裏就清清楚楚,他的姐姐,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溫婉賢淑,善良大方的姐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善妒惡毒的女人。
可是這麼多條認命,白薇到底要做什麼的。
「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白旭盯着白淽。
現在能夠讓白薇再次癲狂的,也就只有白淽了,只要能夠讓白淽痛苦,她能夠付出任何代價。
半響之後,白淽搖頭,「和我無關,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她內心的貪婪所致,怨不得旁人。」
不管白薇事前是不是知道豢養睨蟲的下場是要人的性命,就算她是被利用的,可是她心甘情願的做了那麼一件事情,不能因為她不是始作俑者,就輕易的原諒了她,她背後的人固然重要,可是白薇做出這許多事情,已經不再是能夠看病救人的大夫了。
她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再不配進藥廬。
「我明白了。」白旭將手上的紙張摺疊起來,裝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面,「對於從前的一切種種,我同你鄭重其事的道歉。」
白淽看着面前鞠躬彎腰的少年,這一切都本不該是他應該承受的,可是身在其中,誰人又是無辜的,她,白薇和白旭,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無論是從前的白淽還是現在的她,都有在這裏的意義,你得到了什麼,享受了什麼,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白旭現在面對的,便是自己熟悉的一切一點一點的崩塌下去,心理上的懲罰,遠遠比生理上的懲罰要重的多了。
看着她盯着白旭的背影不放,男人不滿的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將臉轉過來,「看他作什麼,他比我要好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