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黑成了鍋底,到了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趙銳帶着鄉勇將清風寨的錢糧都搶光了,還放了一把火,這天寒地凍的,那馬英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去投那盧大庸。
結果不知怎麼的,也許是盧大庸顧及身份不敢接納,也許是那馬英破罐子破摔,索性殺了盧大庸,霸佔了井坪所。
「大人,學生也是想着,只要將那賊窩燒了,那馬英也只能遁走他處。」
「哼,那現在如何?」劉凱冷哼一聲,暗罵年輕人做事就是不知道輕重,動不動就滅人滿門,燒人山寨。
但知道再糾結這些也沒用,於是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賢侄,若本官讓你帶領鄉勇去收復井坪所,誅殺馬英,你可有把握?」
「這…大人,那井坪千戶堡附近地勢開闊,那馬英足足有四百騎兵,實不相瞞,昨日學生就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將馬英和騎兵引走,才一舉攻破清風寨,所以實在沒把握。」趙銳一臉為難的道。
劉凱昨天也看見馬英帶着騎兵在朔州城外奔馳追擊,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心頭的火氣依然騰騰地往上冒。
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趙銳惹的禍,打不過人家的騎兵,你就不要惹人家嘛,還搞什麼調虎離山,現在倒好,將那頭母老虎逼下了山。
若非現在還要依靠趙家鄉勇將馬英擋住,真想立即就將他拿下,想了一下,陰沉着臉道:「竟然賢侄沒有把握,那就不要再輕舉妄動了,一定要守好你趙家堡,千萬不要被那馬英鑽了空子。」
「大人放心,那馬英再厲害,難道還能有韃子厲害不成?學生進攻不行,防守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鄉勇終究太少,學生想再招募一點,還請大人批准。」
「好吧!」劉凱毫不猶豫的就點頭同意了,他也怕馬英萬一攻破趙家堡後,實力壯大,進而野心膨脹,攻打朔州城,真的扯旗造反。
隨後又補充道:「賢侄,那馬英和其手下大多都是軍戶出身,那盧大庸早就和清風寨勾勾搭搭,如今引狼入室,完全就是作繭自縛。
此事純屬衛所內部的事,本官會上奏知府大人,讓行都司自行處理,所以那扯旗造反的話,萬萬不能再說,免得將那馬英真的逼反,可明白?」
「大人英明,學生明白。」趙銳拱手答道。
「嗯!」劉凱點點頭,端起了茶杯。
「學生告辭。」趙銳趕緊告辭,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就知道這狗官會來這招,將屎盆子全扣到盧大庸頭上去,自己撇清關係。
畢竟若是井坪千戶所內部軍戶發生動亂,他這個知州就沒有什麼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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