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冒着興奮的神光,激動地吼道:「打!打他!打死他個小赤佬!」
三就相往後退了兩步,一聲大吼,兩步助跑,一躍而起,又是一腳踹向了鐵柵門。
你這是吃了春藥麼?
李子安不等三就相再次踹到鐵柵門上,雙臂猛地發力將鐵柵門往三就相推了過去。
三就相人在空中收不了身,也發不了力,轟然與鐵柵門撞在了一起,那隻踹門的腳也卡在了鐵柵里,隨後與鐵柵門一起倒在了地上。
「啊!」三就相慘叫了一聲。
那鐵柵門一百十來斤,一下子壓在身上,那不是什麼人都能受得了的,更何況他還有一隻腳卡在鐵
柵里,這一下那隻腳踝估計不斷都得裂開。
李子安大聲說道:「你們都看見了啊,是他踹門把門踹倒了壓在他身上的,與我無關!」
一個礦上的員工高舉着手機說道:「李總,我都拍下來了!」
幹得漂亮!
李子安沖那個機智的員工豎了一下大拇指。
三就相雙手撐着鐵柵門想要將那門撐起來,可是撐起一尺高就牽動了卡在鐵柵里的那隻傷腿,疼得猛吸了兩口涼氣。
「你們給老子上啊!弄他!」三就相怒吼道。
三就相的幾個鐵哥們一擁而上,有人還亮出了刀子。
得得得……
一串馬蹄聲傳來。
「搞啥子!都給老子站到!」一個吼聲傳來。
喀乾打接龍終於來了。
李子安知道喀乾打接龍會來,卻沒想到他會騎着馬來。
喀乾打接龍策馬奔來,肩頭上挎着一支火槍,整個人顯得威武雄壯。
喀乾打接龍的後面還跟着一群人,有的騎着摩托車,有的騎着電瓶車,隊伍之中還有好幾個一把年紀的老草田族人。他們都是坐車來的,下車的時候還被人小心攙扶着,顯然是寨子裏的有威望的人。
喀乾打接龍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步往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罵人:「你們一個個憨批,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着了跑這裏來鬧事?」
跟着三就相來鬧事的百十個草田族人沒有一個敢開腔的,被罵了也只是默默受了。
三就相終於在兩個兄弟的幫助下從鐵柵門下脫身站了起來,不過一條腿卻是傷了,連地都不敢踩,只得由人攙扶着站在地上。
喀乾打接龍大步走到了三就相的身前,說話一點都不留面子:「你個憨批,你昨天來鬧,今天來鬧,你信不信老子拿族規收拾你!」
三就相脖子一硬:「銅礦欠我們工錢,我們來要工錢,我們沒錯!」
李子安大聲說道:「我昨天就跟他們說了今天上午發錢,我們的人都去取錢去了,可他還帶着人來鬧事,接龍大哥你看,他把門都踹倒了。」
喀乾打接龍怒視着三就相:「人家都說了今天上午發錢,你帶人來鬧啥子?」
「我……」三就相說不出來了,移目看了站在人群中的葛軍一眼。
「你個錘子!」喀乾打接龍又罵了一句。
三就相漲紅了臉,卻不敢還嘴。
草田族至今保留了一些古老的傳統,也有自己的文化,寨主就等於是以前的頭領、酋長什麼的,在寨子裏擁有極高的威望和權力。有時候寨主說話比政府的領導說話還管用,他要是敢跟寨主翻臉,整個金瓜寨都容不下他。
一個西裝男湊到葛軍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句什麼。
李子安認出了那個西裝男,正是昨天跟三就相密談的人。
他笑了笑,假裝沒看見,然後往喀乾打接龍和三就相走去。
這時葛軍出聲說道:「喀乾打寨主,這銅礦拖了半年了,他說今天發錢就發錢嗎?那是騙人的,這銅礦還欠了政府一千多萬,都快倒閉了。你們的人辛辛苦苦的在礦上幹活,賺一點辛苦錢還拿不到手,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到這裏他的話鋒突然一轉,「但是,這個姓李的居然動手打傷了你們的人,這分明是不給你這個寨主面子,你可要為你的人主持公道啊。」
喀乾打接龍看着葛軍:「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