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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面,錢淵招撫汪直,設市通商,戶部是京中唯一大力支持的衙門……為此戶部左侍郎黃懋官都差點被揍了。
「展才回都察院做甚,乾脆來戶部好了。」一個中年官員上前牢騷道:「這兒才是你大顯身手的地方。」
這句話一出,惹得周圍一片響應,前些年,京中六部,最腥風血雨的是吏部,最複雜難言的是兵部,而最難的就是戶部……對於能解朝中用度之窘的錢淵,戶部官員不僅對錢淵,對隨園都有極大的好感。
當然了,這裏面自然也有其他原因……糧米輸送、運銀北上,這種事總是有折損的,有折損那就有灰色收入,戶部官員自然也是要分攤油水的。
「對了,寧波清吏司這種記賬法之前從未見過。」
「也不太像是山西那邊的。」
「不是不像,壓根就不是一個路子。」
「總不能是展才你獨創的吧?」
嘖嘖,戶部光是有司職的郎中、員外郎就有近三十人,是六部中最多的,看着這麼多張熱情洋溢的笑臉……錢淵都有了一種自己在隨園之外人緣也很好的錯覺。
但是,下一刻,錢淵就將這種錯覺從腦海中驅逐開……因為戶部尚書方鈍、左侍郎黃懋官來了,這兩位還好說,但走在最後面的是面無表情的戶部右侍郎趙貞吉。
對人群中央的那位青年官員,趙貞吉內心深處有着極為複雜的觀感。
首先,這不是個好鳥……都罵自己類秦會之,能是什麼好鳥?!
其次,這廝手段了得……侯濤山一戰,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玩弄於股掌之上,以侯濤山震懾東南,誘朝中彈劾,最後放出後手,一舉定局,這些手段讓事後復盤的趙貞吉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讓趙貞吉覺得無力的是,侯濤山那些事……錢淵的目的在朝中,他從來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如此喧譁,成何體統?」方鈍神色肅穆,轉頭四顧道:「還不回去?!」
眾人正要散去,錢淵揚聲笑道:「已然快放衙了,一起去酒樓,邊吃邊聊吧?」
黃懋官失笑道:「戶部上下多少人……展才這可是要破財了!」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嘛。」錢淵作態道:「少司農這是責錢某往日吝嗇?」
黃懋官點點頭,「紅薯、洋芋味道不錯,但如果連吃十天……」
周圍響起一陣笑聲,黃懋官、陳有年、陸一鵬南下查驗紅薯趣事早就傳遍戶部。
眾意難違啊,方鈍自身清廉如水,但也免不了吃吃喝喝,難道還要阻攔部下吃頓好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