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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錢淵漠然的看着手中的這封信,沉思片刻後在一旁的書架上翻了會兒找出另幾封信。
在前世,下海後錢淵也遇見過類似的事,商場上勾心鬥角,為了一張單子,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錢淵並沒有掌控一切的強烈渴望,他也知道政治的黑暗一面,所以他也有心理準備。
所以,當盧斌選擇徐階的時候,錢淵顯示出了他少有豁達的一面,這些年來只有這一個,已經不錯了……更何況對方有足夠的理由,至少在這個時代。
但錢淵沒想到的是,盧斌會選擇辭官。
「這麼多信?」
錢淵回頭笑着捧起扒着自己小腿的兒子,又吻了吻小七的臉頰,「之前的信,我以前就有這個習慣,如果有人定期寫信來,按照時間順序整理放好。」
小七哼了聲,「咱們大學畢業後都是用的電子郵箱,寫信……還定期寫信,都需要整理,你高中女同學吧?」
「哎呦,咱家醋罈子又翻了!」錢淵哈哈一笑,「我可以保證,這些信都是男人寫的。」
小七嗤之以鼻,這個時代還能有女人給你寫信?
「你也見過,咱們在臨海時候,當時的寧紹台參將盧斌。」錢淵隨口解釋道:「不對,不是他,是他老子,以前的浙江副總兵盧鏜。」
「我知道他,盧斌。」小七想了想,「就是那個背棄隨園投向……」
「嗯,就是他。」錢淵嘿嘿笑着將多哥兒舉高高,「他日子不太好過,想跑路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廝政治上太不成熟了,還好有個知道利害的老子。」
這封信就是盧鏜寫來的,事實上,從盧鏜出獄歸鄉後,每兩個月都會來一封信。
盧斌不懂事,但盧鏜很上道。
曾經官至浙江副總兵,也曾經兩度入獄,曾經戰功累累屢敗倭寇,也曾經喪師數千,擁有這樣起伏跌宕人生的盧鏜在這方面比盧斌強的太多。
為了孝道而改換門庭,說起來也不算大錯,但問題是這麼做值不值得。
盧鏜入獄數年,在昭獄中並不是耳目閉塞,如果兒子沒有選擇徐階,只要新帝登基,自己也能出獄。
錢淵曾經親自入獄告知盧鏜,錦衣衛指揮使陸炳作保,至少在昭獄內,盧鏜無憂。
而盧斌卻畏懼父親被徐階所害,被幾句話嚇得心神難安,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投入徐階門下。
等盧鏜回到東南,目睹東南翻天覆地的變化,感受到錢淵在東南無處不在的影響力後,他甚至都沒等到回老家處州,就動筆寫下第一封信送入京中隨園。
徐階垂垂老矣,錢展才未滿三十,即使只為了處州盧家考慮,盧鏜也不敢怠慢……如今只能兩邊下注。
而這次盧斌決定辭官致仕……氣得盧鏜直跳腳,見過蠢的,但沒想到自己生的兒子也有這麼蠢的。
你是改換門庭投入徐階門下,如今想施施然脫身,你覺得徐階動不了你?
就目前這局勢,徐階若是對盧斌動手,隨隨便便按個罪名,會有誰替盧斌說話?
難道指望錢淵不計前嫌?
盧鏜的心思……錢淵一覽無遺,真不想管這狗皮倒灶的破事,但又不能不管,盧斌想辭官歸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徐府。
「呀呀,呀呀呀!」
「怎麼了?」
「他想下地呢,現在都學會跑了。」小七抱着兒子放在地上,小傢伙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啪一下坐在地上,傻乎乎的抬着頭呵呵笑,嘴角還有口水呢。
「傻兒子,剛還誇你呢!」小七哭笑不得抱起多哥兒。
「還小呢。」錢淵隨口安慰了句,心思還在盧鏜這封信上。
徐階在京中如今局勢不太好,被高拱打壓的挺慘,而華亭徐氏又太過張狂,太過跋扈,顯然不是個好選擇。
盧斌想辭官歸鄉,自然是因為和徐府那邊合不來,但哪裏能輕輕鬆鬆脫身,除非不被找後賬。
朝中能擋得住徐階出手的勢力並不多,高拱是一個,但顯然,隨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