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將整個客棧都住滿了。
;;;安頓好後,仇太夫人吩咐將晚食端到房間,仇時行則帶着長隨下了樓,他是個愛熱鬧喜遊歷的性子,不拘到了哪裏,總是了解了解當地的人和風土人情的。
;;;八大姓是前往京城的必經之地,此時又正是飯點,大堂中擠擠攘攘,處處皆是人聲和飯菜的香味,一派人間的煙火繁華之氣。
;;;長隨掃了一眼,低聲道,「太老爺,沒有空桌子了」。
;;;「找人拼桌就是」。
;;;仇時行毫不在意,他下來吃飯吃的就是個熱鬧,目光在大堂的食客中來回看了一遍,待落到坐了一對年青男女的桌子時,眼前頓時一亮,兩人生的有七八分相似,特別是一雙黑亮清透的鳳眼幾乎一模一樣,應是一對兄妹。
;;;那兄長氣質沉靜清冷,韌如修竹,妹妹卻是英武疏朗,質如朝陽,兄妹二人皆是容貌氣度出眾,明明布衣素裳坐在這魚龍混雜的大堂中,卻貴氣凜然,霎時間便將這滿大堂的人比了下去。
;;;京城果然地靈人傑,這才剛剛接近京城,便能看見如此風采出眾的人物!
;;;仇時行上前,笑呵呵朝二人一抱拳,「兩位小友,這裏人多,不知道能否和兩位小友拼個桌?」
;;;;白鋒懷着這樣的自信等啊等,等啊等,黑暗中,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越來越餓的肚子卻告訴他,他等了很久了,久到仇希音再不來,或是不派人來給他東西吃,他就真的要餓死了。;;;餓死就算了,那見鬼的藥勁竟然還沒過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坨死豬肉被無情的丟在了這的地窖里,等待着主人有胃口時拿出來洗洗燒熟,又或是直接被主人忘了,等到朽爛發出臭味才被收拾地窖的婆子發現扔掉。
;;;白鋒自小便顯出異於常人的武學天賦,又是家中的嫡子長孫,於是祖父和父親對他的要求越發的嚴格,他雖出身高貴,從小學武吃的苦,長大後進軍營受的傷卻比兄弟們、堂兄弟們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他自忖也是吃過苦,能吃得了苦的,卻哪次吃的苦頭也沒這次大,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心狠手辣。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月亮特別圓特別大的晚上,他剛大勝了一場。
;;;那場傾國之危中,有多少男兒不惜一死奔赴居庸關,只為一洗國恥,他也是!
;;;祖父和父親嚴令他不許輕舉妄動,等待詔令,戰場上一刻鐘都能定百萬人生死,他又如何能等,如何等得起?
;;;他瞞着祖父和父親,只帶了三十親衛日夜兼程趕去居庸關,其實他並沒有什麼計劃,也沒有什麼計策,甚至他都不敢用自己的真實姓名,有的只有滿身熱血,一腔孤勇。
;;;不想寧慎之竟然認出了他,給了他妥當的身份,安排他在鳳姜身邊做了個副將。
;;;鳳姜所率的是那一場大戰中的主力軍,他自然求之不得。
;;;不想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鳳姜本人更是勇武果敢,智謀百出,他一向自視甚高,幾場仗打下來也不由不心生佩服,甚至敬仰。
;;;更可喜的是鳳姜對他極為信任,兩人配合更是十足默契,那一場傾國之危中,鳳姜之名響徹整個大蕭,更會流傳千古,而他,雖礙於身份,不得不隱姓埋名,卻也可拍着胸脯說一聲,鳳姜能大勝而回,至少也有他一半的功勞!
;;;那一場勝仗不算是他們打的最後一場勝仗,卻是決定性的勝利,他們都知道,在那之後,西蠻人連防守的力量都不會再有,他們能做的只有逃,一直逃……
;;;那天晚上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到在慶功宴結束後在床上躺了半天也無法入睡,索性不睡了,去找鳳姜。
;;;這一路打下來,他與鳳姜已經是可生死相交的兄弟,或者,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不想鳳姜卻不在營帳中,親衛也說不清楚他去了哪,他遂出了營地,進了山,他記得
153 雙兔傍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