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陛下要做千古一帝,權貴們只怕早就撕破臉皮,直接逼迫台上的皇帝要麼做始皇帝要麼做隋煬帝。
「侯兄」
張公謹和侯君集交惡,那都是小事。這一趟征遼,二人功績不低,起碼給老闆刷了一層厚厚的金粉,如果不出意外,五百年內都排得上。
而且侯君集作為一個豳州大混混,出來混,除了不要臉加無恥,偶爾還是要講一點義氣的。更何況,張公謹長的這麼帥,是皇帝的姐夫,公司裏面說得上話的大牛。
「諸營監管之處,老弱多有斃亡」
張公謹慢條斯理地轉動桌上的茶杯,杯蓋拿起來,撇了一下茶水中的青色茶葉。這茶杯是登萊船隊從遼水以西的板軌送過來的,茶葉是蘇州貨,口味先苦後甜,回味極佳,比之雀舌,更合張公謹的舌尖。
聽到張叔叔這麼一說,侯君集細細思量,暗道:老夫此行,糧秣這點當口,也是瞧不上了。倒是這口船一條,便是大有賺頭,如今拿下遼東,功勞甚大。倘使長安來了聖旨,要進軍平壤,這便是再說如若不然,還是小心為妙,多攢下財貨,以備子孫才是。
他雖說貪功貪財,卻也不是蠢人,蠢人是混不到這個位子上的。再者,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不明白的都明白了。
豳州大混混雖然眼饞滅國之功,卻也知道,滅掉高句麗這事兒,搞不好最後一下,還得是老闆來捅。
打下遼東,乃是當時大朝會的戰略目標,如今戰略目的達成,儘管將士用命,軍心還是想要一戰成功,讓高句麗徹底和那些雜七雜八的蠻夷一樣死全家。可惜這時候要做的,不是乘勝追擊,而是等接下來的命令。
侯君集的職權,最多就是打到鴨綠水,過江打下平壤,除非朝廷追加一路平壤道總管的差遣。
再說了,此次征遼是朝廷和皇帝一起砸錢,百姓基本沒什麼感覺。征遼大軍這光景要四散做好治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大軍在外,如果到處大屠殺,倒也簡單。可要是玩起治安站,而且還要大賺一筆,那侯君集的這點人馬還真不夠看。
要想穩固到手的遼東,還得等重臣決議,皇帝讓統軍府再抽人去遼東維護治安,才算了賬。
於是乎,早晚沒事幹,侯君集琢磨着在長安旨意到來之前,先穩固到口的肥肉。然後就像張公謹說的那樣,難民營每天都死人嗯,都死人。
征遼大軍看管的高麗民營,一營五千,每天死個百八十人,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這是難民營。
「總管,老朽這便告辭了。」
「崔公慢走,侯某恭送。」
清崔的良人,聽聞遼東城光復,感慨萬千,帶了一幫子弟,就來慰問一下。當然禮制上來說,這很不科學。
不過這不妨礙清崔良人的良心就想辰時的太陽,太特麼溫暖人心。
「啐!腌臢老貨,跛鱉不死!」
侯君集一掃方才溫良恭謙神態,啐了一口,然後吩咐道:「五郎!」
「叔父。」
披甲校尉手托兜帽,朗目星眉,上前兩部,鎖甲作響。
「清崔來了幾條船?」
「十條。」
「是何人作保?」
「叔父,您不是早就知道的麼?是崔季修從中作保。」
「嗯。」
侯君集點點頭,「十條船,一船給二百。」
「叔父,遼水到滄州的船,口船一次也有五百奴隸。這清崔到底是名望,若是才給二百,怕是不妥。」
「十條船,也有兩千了。」
侯君集冷笑一聲,「五姓七望,吃人吃貫了,當老夫是夯貨不成?崔季修不過是給個三分顏面,怕駁了清崔臉面罷了。那老貨,竟敢厚顏無恥想要從老夫這裏弄走兩千健奴,嘿還行市之價,不願虧欠。簡直笑話。」
豳州大混混一向被五姓七望這等世家瞧不上,當然他本身也算是世家名望,但得往關西軍閥那邊去算。清崔來的人,不過是扯了崔慎的虎皮,然後接着崔慎和張德的干係,從中賺點好處。
這好處當然不僅僅是那點差價,當然差價也很讓人垂涎就是了。重要的是,現在河北道河南道
第三十一章 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