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關節發白的侯文定,死死地握住了腰刀刀柄。
真想砍死他啊。
侯文定內心感慨着。
雖然房二公子要吐槽侯文定,可他自己兒子還在穿開襠褲,根本沒資格來說別人,只是他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已經兒孫滿堂一般。
「都快些個,日頭恁大,老子的皮膚都要曬黑了!」
房遺愛火氣有點大,拍着馬車車廂的門板,然後又道,「去停車場,把車停好。」
「是,二公子。」
「公子就公子,什麼二公子。」
「是,二公子。」
車把式在張宅附近尋着了勝業坊的停車場,把馬車停好之後,便尋了一個井,打水開始擦拭馬車。
「棒槌。」
房遺愛沖離開的車把式甩了甩手,然後扭頭對侯文定道,「是你要來的,還是你家大人讓你來的?」
「我是來看看兄長家的大哥。」
「那小子沒甚看的,沒有武漢的小哥有趣。」
言罷,看禮物都搬了進去,房遺愛這才忙不迭抖着袖口,一邊往大門裏跑一邊罵罵咧咧的,「入娘的,這天氣真入娘的熱,熱死老子了。」
侯文定見狀,昂首闊步,這才跟了上去。
眼見着房遺愛隨手把帖子一甩,當空那帖子翻滾着,張宅的門子抬着腦袋舉着手,好不容易才接住,一轉眼,房遺愛已經跑到裏面去了。
侯文定一時無語,上前也遞交了帖子:「有勞。」
「大公子請。」
門子很客氣,略微彎腰,伸手請侯文定入內。
侯文定微微頷首,也沒有解下佩刀,邁步進入。
要說嫌隙,侯君集跟張公謹那是愛恨情仇交織數十年,不過眼下這個歲數,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再者,張氏今時不同往日,豳州大混混從來就是個妙人。
到了裏面客廳,長輩們不多,大多都是公子王孫,其中還有年輕的面孔。
侯文定久不在兩京,常年在邊軍廝混,好些個都不認得。整個大廳內,氣氛都是很好,唯獨有個年紀輕的面孔,一臉的愁容。
只是侯文定有些吃不准,這人一身袍服,瞧着是個親王,怎麼這副神色,一副王爵被廢的頹喪模樣。
「大郎甚麼時候回來的?!」
有人見着了侯文定,連忙招呼了一聲,又陸續給他介紹着在場中的生面孔。
「這位是……」
侯文定看着那個一臉愁容的親王,問旁邊的老朋友。
「他是個倒霉蛋。」
翹着二郎腿,整個人都要癱在椅子中的房遺愛,一邊抖腿一邊喝茶。
噗!
陪着他喝茶的朋友差點沒嗆死。
親王你都敢毀謗的嗎?!
「房二哥說的是,本王當真是個倒霉蛋……」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廳內洋溢着快活的氣息,一群公子哥差點全部被涼茶嗆死。
侯文定一臉的奇怪,忽地想起了傳聞,然後試探地開口問道:「紀王殿下?」
「呵呵……」
一副「死媽臉」的年輕人頓時露出一個苦笑,「果然麼,很好猜哈。」
還真是倒霉蛋啊。
侯文定沖李慎拱了拱手,一臉的同情。
是得同情啊,你說他二十三歲的大好青年,在秦州那旮旯努力工作艱苦奮鬥,招誰惹誰了?枕頭邊就放兩個人頭。
好吧,放人頭也可以接受,可他娘的還有性命之憂……他這是投錯胎了麼?
鯊魚禪師說
有老朋友問老衲為毛突然更新努力了?答案很簡單,父愛如山啊,那山大概值個幾百萬吧……
第五十八章 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