澠池,呈三足鼎立之勢。而澠池如同劍鋒,指向雒陽。大王當儘速奪取陝縣與澠池兩地,在楚項兵馬抵達雒陽之前,站穩腳跟。如此一來,大王進可直逼雒陽,退有陝縣函谷為依託,牽制消耗楚項兵力……
楚項此來,多則數十萬,少則十數萬兵馬,而雒陽三年青黃不接,糧草必然匱乏。
所以,楚項強攻,軍士無力;若要堅守,則糧草不足,陷入兩難之地……大王只需在澠池熬過嚴冬,則山東局勢必然會發生大變化。到時候大王可乘勢攻取洛陽,將河南置於掌握。」
張良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劉闞在澠池拖住項羽的主力。
這很簡單,劉闞佔領了澠池之後,時時刻刻會威脅到雒陽的安全。項羽以疲憊之師,強攻澠池而不得的話,就唯有屯兵雒陽。如此一來,楚項對山東的控制力,將隨之而減弱許多。
劉闞看了看張良,又看了一眼陸賈。
片刻之後,他下定決心,起身道:「釋之,我欲以你為主帥,陸先生輔佐,統五千步卒並兩千騎軍,立刻出發,務必在天黑之前,奪取陝縣。奪下陝縣之後,你需立刻分兵,占居風陵渡。
至大河冰封之前,務必要將風陵渡口,牢牢掌控於手中。」
呂釋之一聽這些話,那裏還不知道劉闞的心思?
姐夫這是要有大動作啊……雖不了解張良所說的亂局是什麼,但掌控風陵渡,豈不是為了讓蒙克大軍,順利渡河,攻佔河東之地嘛?呂釋之連忙插手道:「大王放心,釋之定不辱使命。」
從函谷關到陝縣,並不算遠。
用朝發夕至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澠池守將,本為秦軍將領,隨章邯出函谷關,征戰山東。
後留守雒陽,輔佐董翳鎮守澠池。如今,老秦頹敗,山東局勢也很混亂,他駐守澠池,倒也還算輕鬆。
至於董翳在洛陽不得勢,就與他無關了。
反正這大難臨頭之時,個人顧個人。他只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董翳的死活與他無關。
夜幕降臨,澠池守將得到了消息。
秦軍自函谷關出擊,奪取了陝縣縣城。
澠池守將乍聽後,着實感到一絲緊張。但又一想,關中如今混亂,局勢尚不明朗,哪有精力對外作戰?估計這陝縣的秦軍,是某支小股人馬偷襲吧。我雖是關中出身,可如今卻是楚軍將領。如果坐視你們奪取了陝縣,上面怪罪下來的話,我豈不是要跟着受到牽連嗎?
再說了,楚軍上將已經兵臨滎陽,不日將抵達雒陽。
我如果不作為,那項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到時候丟了腦袋,更不值得!
罷罷罷,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既然我如今身為楚將,就要為楚國考慮。復奪陝縣,擊潰秦軍,正好可以在上將軍面前露臉。
澠池的守將不敢怠慢,連夜點起兵馬,兵發陝縣。
從澠池到陝縣,距離也不算太遠……
大約在後半夜時,這位澠池守將率兩千兵馬抵達陝縣城下。卻見城門緊閉,城上龍旗招展。
燈籠火把,亮子油松,照的城上一片通透。
一名文士站在陝縣城樓上,厲聲喝道:「我乃唐國御史郎中陸賈,奉大王之命,鎮守陝縣。
爾等賊子,再敢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說着話,那城頭上一排排弓箭手嘩啦啦出現在城垛上。
刀槍劍戟,斧鉞鈎叉,在火光中閃爍冷森寒芒。澠池楚軍,一下子懵了!
這城頭之上,少說也有幾千人。看那精氣神,一個個精神抖擻,殺氣騰騰……
自己這邊只有兩千人,比人家的兵馬還不如。在唐軍嚴陣以待之下,妄想復奪陝縣?是比登天還難。
這守將也是個有眼力價的主兒,看出唐軍並無意出城作戰。
於是二話不說,率部就走。不過他也怕唐軍尾隨追擊,親自斷後壓陣……而陝縣唐軍,也不追擊,任由他領兵撤退。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人馬,陸賈暗自冷笑,轉身走下了城樓。
就如同是一場鬧劇,澠池的守將沒動一兵一卒,剛到陝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