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夫人的這個姓氏,據說源自於遠古時代的蚩尤後裔。甚至那《赤旗書》,也相傳源自遠古。
不過劉闞不太相信。
根據他的研究,赤旗書的文字是周代金文的一種。保不齊是那一位老祖宗借蚩尤之名,流傳下來的吧。根據《赤旗書》上的記載,『旗』是一種兵器,是闞夫人的曾祖父花千金打造而成。
當時的闞家還沒有沒落。闞夫人的曾祖父也是個任俠之人,於是就根據祖上口耳相傳下來的說法,專門繪製出了『旗』的形狀,然後在上虞請當時最著名的鑄劍師,耗費了三年的時間,才有了今日的『赤旗』。
『旗』的形狀,有些類似於後世所說的幡。
當然又不盡相似,更好像是一種兩面開刃的闊刃長刀。如果在西方的話,應該屬於雙手巨劍。
劉闞沒有看到那把被祖上稱之為『神兵』的赤旗。
他依照着《赤旗書》上的基本功練習,越發感覺這『赤旗』若能使用好了,簡直能用變態來形容。『赤旗』重一百七十三斤,也不知道是指的秦國的斤兩還是指的其他國家的斤兩。不過根據他上次提起那玩意兒的感覺,應該用的是秦制的計算方法,也就是在一百零八斤左右。
『搖旗』需以單臂,藉助步伐和身體的運動,從而產生出巨大的殺傷力。
這種兵器,普通人估計根本無法使用。怪不得闞夫人說,『赤旗』打造出來後,還無人能用。
就連劉闞的老子劉夫,也只學會了步法。
劉闞用同等重量的物品嘗試過一次,才揮舞了兩三下,就再也無法繼續。他也知道,以自己這副身體目前的狀況,怕是還達不到《赤旗書》上所說的『搖旗』水準。一切,還是從基礎做起吧。根據他對自己身體狀況的不斷調節,過七八年的時間,應該就能夠使用赤旗了。
日頭很毒辣,劉闞練完拳腳,汗水順着身子低落,油亮亮的。
闞夫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剛準備去拾柴。見到闞夫人一臉焦慮之色的奔跑過來,劉闞一怔。
「娘,您這是怎麼了?」
「阿闞,大事不好了……」
闞夫人拉着劉闞的胳膊,把剛才審食其說的那番話告訴了劉闞。
「阿闞,那個縣長好端端的發什麼徵召令,肯定沒什麼好事。原以為在這裏,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可誰知道竟然遇到了這種事……阿闞,我們離開沛縣吧,娘實在不想你出事情。」
要開始了嗎?
劉闞聽闞夫人把話說完,非但不着急,反而開心的笑了。
徵召令!
估計任囂是打算要清剿肆虐於沛縣的盜匪了。不過,由於六國初定,秦軍尚無法調撥出太多的人馬,故而只能徵集鄉里,來進行清剿嘍。為什麼清剿……想必和征伐百越有關係吧。
不怕你不出招,就怕你不動窩。只要你出招了,那就有應對的方法……
劉闞安慰闞夫人說:「娘,你不要擔心嘛。如今整個天下,都是秦王的天下,我們能跑去哪兒呢?新任縣長既然這麼做,想必是奉了秦王的命令,若抗拒的話,只怕是天下再無我母子容身之地。
再說了,秦國素來有軍功爵制度。
若是孩兒這次能立下什麼功勳,說不定咱母子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勞役的事情,也是個機會。」
闞夫人也是一時慌張。
她何嘗不知道,跑掉的話,日後可就要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早就聽說秦法嚴苛,如果沒有戶籍的話,一旦被抓住,會更加倒霉。只是一想到劉闞應徵,說不定將遇到危險,這眼淚就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心裏面更是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娘,你不要這樣嘛!」
劉闞忍不住上前,很自然的摟住了闞夫人的肩膀,然後展示着他的肱二頭肌,「你看,我已經是大人了,不會有危險了。若是這次能立下功勞,咱娘倆的日子,以後說不定也就好過了。
再說,審食大哥和無傷大哥也會和我一起去。
到時候我們互相照應着,不會有事情的……娘,你就放心好了,孩兒已經長大了,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