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中有「主魂」,三魄里也有「主魄」,主要不是少了「主魂」或者「主魄」,這人可能會得大病,可能會瘋,也可能變傻,但還死不了。
既然袁大頭身上的三盞燈都沒滅,三魂七魄也沒少,就說明他此時沒有被髒東西纏身。
連法顛都看不出端倪,我又能如何?
可就在這時候,肚子裏動了幾下,隨即大腦收到蠱蟲的信息:「他被人下了疳蠱,剛才甚至被完全控制,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身不由己,而且還不知道。」
「疳蠱?也是一種蠱蟲?」
「對!只要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蠱、頭髮等研末為粉,置於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這些帶着劇毒的粉末會孕育出一種新的小蟲子,這就是疳蠱。」
「給人下疳蠱的目的是什麼?」
「下蠱之人可以用意念控制中蠱之人,這就像你們人類所說的幕後的演員用線操''縱木偶。」
我只覺得後脖子一涼,忙問本命蠱:「那麼……那麼讓他殺人放火也行?」
「完全行!」
這讓我忽然想到那晚和小何坐在沙發上聊天時,他講述的幾個案子。
一個案子是,某男在一天深夜突然從家裏的廚房內拿了把砍骨頭的刀,然後跑到距離他家五六里外,砍死了另一戶人家五口人,他並不認識這五口人,然後拿着血淋淋的砍刀回到家後,和往常一樣上''床睡覺。直到第二天凌晨,警''察破門而入,他才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問警''察為啥抓他……
第二個案子:鬧市的公交車上,某年輕美麗的女孩,忽然從褲子裏掏出帶血的衛生巾,然後哈哈大笑着扔到一名男乘客的臉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從窗戶里跳了出去,當場被另一輛轎車壓過去。
當時都把這兩個案子當成非''典型案子處理的,結論是倆人患有間隙性精神疾病。
那女的當場死亡,於是專案組的刑警法醫們對她的親屬、朋友、同事做個走訪調查,結果發現她學歷高,有修養,之前並沒有精神病史,父母甚至往上兩代,也沒有患精神病的病史。在走訪調查時,有一點引起了專案組的注意:死者出事前三天,剛和不正乾的男朋友分手,男朋友曾威脅她,自己上過的女人,不會讓別人碰。
砍死一家五口的男人也沒有精神病史,而且為人踏實撈屍,脾氣也好。結果調查死者一家五口情況時,有個重大''發現:死者在出事前五天,剛剛舉報了財政局的某領''導貪污受賄,亂搞男女關係,據說這位領''導曾派人拿着五十萬支票封他的嘴,結果這人倔犟,並沒同意。
小何他們面對類似棘手的案子,也束手無策,當時我聽完也只是覺得奇怪。
此時一想,頭皮就是一陣發麻,難道兩個案子中的一男一女是被人下了疳蠱,或者類似疳蠱蠱蟲?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覺得袁大頭這人還不錯,畢竟還牽扯郝民圓這層關係,就更不希望他出事了。
我幾乎是央求着問腹中的本命蠱:「中了疳蠱,有啥辦法解蠱?」
本命蠱猶豫了一下回道:「童子尿加上鍋底灰,沖服,立刻見效!」
我也是着急啊!
鍋底灰好辦!這是農村,幾乎大部分家裏都有灶台,鍋底灰隨便取,至於童子尿,這個點就有點為難了——兩個月前我還可以,自從那晚和吳靜涵在河王村西郊的壩屋子……我就……
趕緊把這事和法顛一說,法顛也是緊皺眉頭:「今年真是怪!咱們這一帶竟然多次出現懂巫蠱之術的人,難道這些人都有啥目的?」
我懶的聽法顛發表感慨:「你還有沒有事?」
法顛雙手一攤:「殊途同路!我已經知道這股陰氣的來源啦,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知道我倆的對話,袁大頭聽懂了多少,他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法顛,驚訝地張開了嘴。
三個人趕緊趕回村里,在袁大頭家灶台里挖出半碗鍋底灰,本想讓袁大頭趕緊去鄰居家找個孩子要點童子尿,雖然這個點,小孩子肯定都睡了,可在性命關天的大事面前,也只好委屈小孩了。
我剛開口,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