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要沄妹給他做兒媳婦,沄妹是華家的嫡孫女,謝家的外孫女,這銀子和兵權就要集於一身了,如今他還年輕力壯,連太子都沒立,可不能容忍自家哪個兒子因為娶了這麼一個妻子,而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怪只怪我沄妹太聰明,這樣的女子,皇帝也看出來,大約不會也不願意安分在後宅里的。」
「可是,把她嫁給別人或者留在華家他覺得更放心不下,華家銀子已經夠多了,這如今又出了沄妹這樣的孩子,不說別的,就是這掙銀子的本事就大了去了。」
「何況,既然這麼機靈,也許有意無意的就難免會壞了他想要動華家銀子的大計。」
「別告訴我皇帝沒這心思。」
「這些年,咱們雖然低調,不願意惹事,可是皇帝真的放心咱們家嗎?」
「祖父雖然糊塗,當年為了翁氏,連世子都不肯立,這事放到別家,就是嫡庶不分,要被罷官已正正統之威的大事,怎麼到了祖父這兒,被輕輕放過了。」
「這些,爹和二叔你們想過嗎?」華敏浩盯着華秉仞和華秉佑,目光灼灼。
他也沒要華秉仞兄弟回答,徑自諷刺一笑「不過是皇帝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暗戳戳地在助長這種事發生罷了,對他來說,華家越亂,他越有機可乘,把華家的錢弄去他的口袋。」
誰說皇帝不缺錢,這世上誰還能嫌錢多呢。
「華家有那麼多銀子,皇帝尚且寢食難安了,如今又多了一個這樣的人物,沄妹恰好又有華謝兩家的血統,那皇帝怎麼可能安心呢?」
謝家作為老牌掌兵權的將軍府,皇帝忌憚的很,萬一再有了銀子,那謝家既有銀子又有兵權,萬一謀反就完了。
皇帝怎麼能容忍這事發生。
別說是如今這位皇帝,就是當年,英明神武的太祖,在面對二叔要娶二嬸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遲疑萬分。
只恨他們華家無能,才護不住自家孩子。
華秉仞自然知道兒子和弟弟說的意思,如今皇帝這個態度,即便沄兒死遁又如何。
都是被獵豹盯住的獵物了,自己不防禦不反抗,遲早成了人家的食物。
再說,沄兒死遁了,還有溪兒和洋兒,難道都要等華家嫡系一脈的子孫都被害死,才甘休?
華秉佑見大哥沉默,決定再加一把火「大哥可還記得,我前幾年屢屢做的夢?」
華秉仞和華敏浩均轉頭看着他。
華秉佑長舒一口氣,決定把這事和盤托出「那夢裏有的事情應驗了,有的事情沒應驗,變數只在我家大閨女身上。」
「本來,我覺得事情越來越往好的一面進展了,我便不想再提,可如今我覺得還是要說出來。」
「這事還要從沄兒中毒那時候說起……」
「……你們都死了,浩哥兒我想來,前世應該就是死於翁霞兒之手,大哥和大嫂也因為這事,抑鬱而終。」
「我被老頭子和翁氏陷害,娶了那翁霞兒,還中了她手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和她有了孽種。」
「謝氏因為這事,和我夫妻緣盡,溪兒和我決裂,和廉王關係也很不好,我看着她沉浮在那種虎狼之地,卻無能為力……」
華秉佑講的很慢,很細,眸子深處是痛苦和瞭然於胸的明悟。
華敏浩眼裏是震驚,復又低下頭,不知道心裏再想什麼。
華秉仞早就知道華敏沄是個有宿慧的,如今聽了弟弟一席話,他忽然有些明白「前世的攝政太后溪兒,像不像今生的沄兒?倒是咱們如今的溪兒和前世性格截然不同呢。」
他就覺得,沄兒的宿慧不一般,那平日裏偶然間展現的氣勢,就像一個久居上位者。
攝政太后呢,萬萬人之上了,難怪如此。
華秉佑點點頭,似乎一點意外都沒有「我後來依然斷斷續續的做着夢,後來拼湊起來,我發現,前世溪兒的殺伐果斷恍然如今生的沄兒一般。」
是溪兒還是沄兒有什麼要緊,都是他的女兒,前生是,今生也是。
要不是沄兒有這種奇遇,知曉的這些前程往事,他們信國公府如今已經是廉王和成貴妃砧板上的肉了。
「……溪兒後來忽然暴斃,我們華家也難以為繼,廉王之子抄了華家,我在溪兒死後,對這個家族已經沒有歸屬感,他抄家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