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着的時候她替她將血滴淚搬來看了兩回,可血滴淚一直沒有開花的跡象,她只願自己這話能讓皇后感到絲欣慰。
皇后莞爾一笑「去吧,往後時不時可要進宮來陪陪本宮。」
駱卿規規矩矩同皇后行了一禮,到底是沒有直接離開,心中掂量半晌才開口道「娘娘曾說過可以允諾如卿一件事,不知……如今可還作數?」
皇后正了正神色「但說無妨,只要是本宮能做到的,必定盡力而為。」
「求娘娘幫如卿護着舒昭儀。」駱卿偷瞟了眼坐於上位的皇后,見她神色微愕,硬着頭皮接着道,「如卿知曉娘娘事務繁忙,但舒昭儀於如卿有恩,她初入宮中,如卿恐她什麼也不懂觸怒了不該觸怒之人,還請娘娘能照拂她一二。」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愛我電子書
皇宮中多的是波譎雲詭,哥哥在宮中雖有人手但所謂鞭長莫及,要是能有皇后護着定然能事半功倍,畢竟皇后是太皇太后母家的人。
她心知這樣着實為難皇后了,畢竟她是皇上的髮妻,而以歌又是皇上新近納的妃子,可她沒有其他法子了。
「娘娘,是如卿為難您了,若是……娘娘覺着為難,那便不必應如卿。」
皇后嘴畔始終帶着抹笑,聽得這話微微搖了搖頭,渙散的眼神倏然被她拉了回來,還是那般柔柔地望着旁人,帶着無限包容和寬和。
「無礙,本宮答應你,只要舒昭儀守着本心,不去危害旁人,本宮自當好生護着她,本宮只要活着一日,能護着便儘量護着她。你可放心了?能安心出宮成親了?」
駱卿微微一笑,俯下身子又同皇后行了一禮。
「娘娘的大恩大德如卿定當銘記於心。」
「不必如此,這是本宮先前答應了你的,是你應得的,何況舒昭儀也不定會如何,倒是本宮撿了便宜,不然你若提出想要這天上的星星本宮才真是頭疼呢。」皇后笑着道。
駱卿想,皇后的溫柔是刻在骨子裏的,每句話都能照顧到旁人的情緒,不至讓人落於尷尬和惶恐的境地。
其實似她這般主動將軟弱暴露出來委實不好,可她的直覺告訴她,皇后是真的溫柔寬和。
經過太皇太后之事她知曉要透過表面去看人,要是平素里她自會抱着懷疑之心去探究,不會輕易去求皇后,可是在鳳儀宮的這段日子,在皇后生病的這段日子,她清楚地明白她是真的可以坦然赴死,縱有不甘,卻也不會怨天尤人,她是真的善。
「娘娘,如卿也是望着您好的。」
皇后起身,將駱卿拉了起來。
「我知曉,你也要好好地啊。」
駱卿會意,朝皇后釋然一笑,福了福身離開了。
她坐在馬車裏,看着漸漸往後退去的宮闈景象,禁不住長出了口氣,可思及被自己連累了的以歌又是滿腹心事無處安放,她不想再這樣被動下去了,可胳膊扭不過大腿,起碼現今是如此,她只能忍着。
出得宮外,馬車突然停下了,她疑惑地掀開側面的馬車簾往外瞧着,卻見長庚往這邊行來。
她忙回身戴上長斗笠,就聽得馬車外響起了長庚的聲音。
「姑娘,王爺請您過去呢。」
「好。」
駱卿輕輕答了一聲,外面的趕馬小公公忙替她掀開了馬車簾,她矮身出了馬車,隨着長庚往不遠處的馬車行去了。
她進得言淮的馬車後,心有戚戚地看了眼端坐在馬車裏的言淮,不知是不是心口那股子擔憂作祟,她只覺他的哥哥瘦了,似乎還憔悴了些許。
她也忘了自己頭上還戴着長紗斗笠了,竟是這樣一頭扎進了言淮的懷裏。
言淮故意『唉喲』一聲,揉着自己的胸口呼疼。
言淮甚少如此捉弄駱卿,她自是信以為真了,擔憂道「哥哥,你怎麼了?都是我不好……」
她急急將自己腦袋上戴着的斗笠取了下來,嘴裏還在一個勁兒地道歉。
「你都瘦了,我一瞧見你這樣我就給忘了。」
提起這茬兒她就垂下了頭,不敢看言淮的神色,可又忍不住偷偷地去瞧。
言淮自是知曉她指的是什麼,他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伸手摸着駱卿的發頂,道「哪裏瘦了?怕是你才瘦了吧,你就欺負哥哥瞧不見,是吧?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