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找去了。
一個時辰後,顏素問的私人藥房裏,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跟藥沒關係的東西。優閱讀書
幼白遞過來一張單子:「小姐,請過目。」
顏素問接過,快速掃了一眼,就擱在了一旁。
「小姐心裏只有醫書跟藥,你若是拿一本醫書給她,她必然兩眼冒光,可這些東西,咱們稀罕,擱到小姐眼裏倒未必是稀罕的了。」爾容說着,將一隻盒子遞了過來:「可小姐再不稀罕,也得看一眼。這盒子,是從皇后娘娘賞賜的東西里拿出來的。裏頭裝了四支步搖,一支珍珠碧玉步搖,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還有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這些東西都是宮裏的匠人師傅們做的,比外頭的要精緻許多。日後,若是皇后召見小姐進宮,小姐最好配着衣裳戴一支。」
「這些,你跟幼白幫我記着就好。你們也知道,小姐我打小是在顏家莊野生着長大的,這從小到大,除了阿娘送我的手鐲之外,就再也沒戴過什麼金貴的東西。倒不是哭窮,而是覺得丟了可惜。這步搖雖好看,可隨便一支都是窮人家一年,五年,甚至是十年的口糧,莫說戴着,光是看着,就覺得沉得慌。」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該戴的時候小姐也得戴啊。小姐心裏想什麼,咱們是明白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小姐不光是咱們顏家的二小姐,不光是相爺的夫人,還有可能是侯爺夫人。」
「這有什麼不同嗎?」顏素問疑惑的問。
「自是不同的。」爾容放下盒子,輕聲慢語的解釋着:「兩年前,小姐剛嫁到相府的時候,鄴城那些達官貴人大多都是等着看小姐你笑話的。那時,小姐雖名義上是咱們顏府的二小姐,可知些底細的都知道小姐是打從老家過來的,而且還是帶着與相爺的婚書過來的。在他們眼裏,小姐就是一個打從鄉下來逼婚的上不了台面的野丫頭。莫說是進府拜望,就是走進一些,都覺得會失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事情,我知道啊。」顏素問隨手拿起一支步搖,在眼前晃了晃。
「小姐恕罪,奴婢不該當着小姐的面去說這些話的。」爾容低頭,向後退了半步之後,跪了下來。
「好端端的,你怎麼說跪就跪啊。趕緊起來,不知道這地上涼啊。」
「小姐不怪爾容?」
「我怪你做什麼?怪你說的實話嗎?」顏素問伸手把爾容從地上拉了起來:「我的確是生在顏家莊的鄉下丫頭,可我不認為自個兒的出身有什麼拿不出手的。兩年前如此,兩年後依舊如此。」
「小姐還是小姐,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爾容高興的抹着眼角:「奴婢還擔心,擔心小姐在外頭待了兩年,回到這相府之後,會變得跟奴婢一樣,這年齡長了,顧及的事情也多了。」
「那,這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呢?」
「對奴婢們來說,自然是好事兒,可對小姐來說,不一定是好事兒。小姐不在鄴城的這兩年,奴婢跟爾容經了許多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這些經歷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但奴婢知道,只要小姐在,往後的日子就都是好的。」
爾容與幼白回鄴城之後究竟經歷了什麼,顏素問沒來得及問,也還沒顧得上問。她原想着等府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尋個恰當的時間好好的問一問。可此時,她竟覺得那些事情,問與不問都不重要了。
人,都是要成長的,尤其在經歷重大的變故之後。這些成長,有些是向陽的,有些是背陰的。可不管是向陽還是背陰,都是自己的經歷,作為外人,無權干涉,也無權強行的幫她們扭轉,只有靜靜陪着,等着她們回到她們原本的軌道上去。
「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這兩年前跟現在究竟有什麼是不同的。我還是顏素問,還是顧長風的夫人,還是那個登不上大台面,只會看醫書,幫人看病的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的女大夫啊。」
「奴婢方才說的,是小姐初入鄴城,初入相府時旁人給小姐的印象,奴婢自己可不是這麼想的,也絕不允許小姐您這麼想。」爾容着急起來:「小姐是這世上頂頂好的小姐,非一般的閨閣千金或者官邸娘子可比的。」
「我有多好,我自然知道。爾容別急,瞧你一副快要急哭的樣子。我覺
第244章 心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