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的話,陡然沉默了下來。
她的確恢復了記憶。
那是段肆言最後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真實的狀態。
因為那一次是安娜夫人丟下他離開了帝國。
他請求着她別走,請求她帶他走。
但最後,安娜夫人還是不顧一切的離開了。
段家人除了段老爺子外,其他人並不承認他的身份。
他們都覺得他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罷了。
在段老爺子不在的時候,那些人總會在背地裏說着關於他各種惡毒的話語。
她們以為段肆言聽不到,或許是她們根本不屑於在段肆言面前掩飾。
他並不喜歡那個冷冰冰的家。
也不想去面對那些虛偽人。
所以安娜夫人離開後,他陷入了迷茫,執拗的呆在原地,不肯離開。
他以為這樣,他的母親就會回頭來找他。
但是他沒有等到安娜夫人回頭,而是等到了姜瑟。
那個只比他大了兩歲的女孩,逼着他吃了他最討厭的東西。
還一本正經的說着她所謂的『大道理』。
但鬼神差的,段肆言記住了她的話。
他開始偽裝起自己,不讓自己的真實性子暴露出來。
他開始謀劃着,不動聲色懲戒了那些在他背後詆毀他的人。
直到後來,段肆言成長了起來。
也明白了安娜夫人為何會在那時候離開。
她身上有她必須要承擔的重任。
科洛博的家主在那時候病重,而安娜夫人身為他唯一的女兒,為了不讓自己父親的勢力落入其他族人手裏,她必須回來鞏固他們的勢力。
她不帶段肆言離開,是為了保護他。
因為那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並不會因為段肆言還是個小孩子就放過他。
他們清楚的知道,一個孩子的仇恨成長起來足夠覆滅他們。
安娜夫人和段老爺子約定,無論如何都要隱藏段肆言的身份。
所以這麼久以來,段肆言才能平安成長。
姜瑟望向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的段肆言。
她平靜的出聲「阿言,你對我並不是愛情,你也發現了,不是嗎?」
段肆言聽到她這句話,睫毛微顫。
但始終沒有開口。
「你只是將自己禁錮在了那一個時間裏,你從未走出來過。」
「我只是你的一抹執念。」
姜瑟淡淡的陳述道。
「如果,那個時間裏出現的不是我,你還會像這樣嗎。」
「答案顯而易見。」
「你不會的。」
段肆言微微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姜瑟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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