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控制住一口柔姐姐就要喊了出來。
等到左柔寫完,她想起宋北雲的話,扔下筆就跑了,直接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然後坐在那和宋北雲大眼瞪小眼。
「完了。」
宋北雲哀嘆了一聲,而左柔完全不明白:「啊?」
「我讓你走……是讓你從這裏跑掉,然後我再跟着你跑,你倒好……你回來了?」
在他們互相指責時,這下半闕卻已經被郡主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了,上下兩闕雖然感覺略微有些像臨時拼湊起來的,但如果硬要解釋也是能解釋的通,而且這下半部分的氣勢完全跟上半闕銜上了,一個是北國的風光一個是南方的激流,上下一連看得讓人氣血翻湧,即便是郡主一個女流之輩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柔……」郡主及時收住,然後指着左柔:「那位才子……不對不對,肯定不對。」
郡主說到一半,突然快步的走向了左柔的面前,而宋北雲一看,直接往桌子下一鑽。
可是還沒等他凹造型,桌布就被掀起了一個角,接着他就這樣和蹲在那的瑞寶郡主大眼瞪小眼了起來。
郡主看到他,冷笑一聲,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左柔,站起身子雙手撐在桌子上:「柔姐姐,你好大的膽子哦。」
左柔看着天花板,嘴裏哼着歌。
「我等你好好給我解釋一番。」
「告辭!」左柔直接從桌子裏拽出宋北雲,牽着他就跑掉了。
而瑞寶郡主愣愣的看着他們往外跑,眼睛在左柔身上轉了兩圈又在他倆牽着的手上轉了兩圈,心思立刻就剔透了起來。
「你就是跑得了初一你還能跑得了十五?」郡主來到窗台,看着已經在街上的兩人:「哼。」
宋北雲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反手拽着左柔消失在了黑夜中,而郡主看到這一幕,喃喃自語道:「好你個柔姐姐,難怪死都不肯嫁,原來外頭有了野男人。」
不過野男人歸野男人,這詞是寫的頂好的,不過郡主對那人多少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了。
不過不打緊,好不容易能抓住左柔的小尾巴,她還能跑得掉不成?
回過頭在看這新寫的下半闕,郡主盯了許久,接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寫上半闕的混賬……
那個混賬的樣子逐漸在記憶中清晰了起來,而剛才和柔姐姐的野男人在桌底下的對視……這兩個人的形象逐漸重合,郡主瞪大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暗戳戳的哼了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嘛。」
不過找到歸找到,這邊的場子還是要維持一下的,她轉身回到了這一首完滿的詞面前,再次品讀了起來,周圍除了她之外也還有不少人在看着,大家都在品頭論足。
他們都說着兩闕完美無瑕,簡直是天作之合,郡主深以為意,但總感覺有些奇怪,但這個奇怪恐怕在這裏也無人能給她解答,所以她倒是也不顧這些才子的面子了,收起了這闕詞回身告罪一聲就匆匆走了。
她離開之後,聚會仍在繼續,但王家公子就顯得真的很沒面子了,先是他的詞被郡主像廢紙一般扔在了那裏,就連自己送她的硯台都還放在了前面沒有帶走。
這是**裸的鄙夷啊!他文聖公的嫡長孫,今日卻被一個郡主如此羞辱,而更別提後來那個娘里娘氣的學子,看那人的樣子也不像個什麼有功名的人,可為何能做出那樣的一首詞?
「迎春,走!」
「是……少爺。」書童應了一聲:「那硯台……」
「不要了。」
王公子臉色鐵青的走了,而他一走,這幫學子就熱鬧了起來,紛紛討論起剛才那一幕來。
雖說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兩個半闕的差距,先不說裏頭那氣勢,就光是遣詞就已然是天差地別,文聖公家的孫子這一刻真的是成了個孫子。
面子被完全扯光了,更關鍵的是郡主是真的把這個文聖公的孫子當成了個屁,全程真的沒正眼看啊。
這一幕很快就成為了讀書人之間的笑談,並隨着這幫人的嘴像病毒一樣開始蔓延擴散。
而此刻的瑞寶郡主已經獻寶似的把完整的詞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