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爺上課這種事,虧了福王這人是個不計較禮法、性子跳脫的人,加上多年軍旅生涯,否則一個無名之輩膽敢給王爺上課,那是得拖出去打死的節奏。
不過幸好,福王也聽不懂,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聽不懂也不好意思問,所以昨日上的課今日金鈴兒就被困在家中出不來了,宋北雲都不用過腦子就知道一定是福王拽着金鈴兒在給他講課呢。
金鈴兒沒來,這倒也是個好事情,至少宋北雲能夠安穩在家窩着,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相比較頂着悶熱的天氣在外頭晃蕩,還不如赤着腳躲在房裏看看書練練字逗逗俏俏。
「別鬧別鬧……「俏俏按住宋北雲的手:「外頭有人敲門的。」
「讓他敲去,俏俏寶貝快快把外衣脫了,我們睡個午覺。」
「整日說些死鬼話。」俏俏從竹床上跳下,整理好凌亂的衣衫:「我去開門。」
宋北雲嘆了口氣:「去吧去吧。」
俏俏走出房門,脆生生的應道:「來了來了,莫敲了。」
說完,她走到井口拿出手巾沾了些清水捂在臉上讓緋紅的臉蛋稍稍降溫,然後等覺得差不多時才搖擺腰肢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門開,外頭站着一名青衣書生,俏俏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想不起他性誰名何了,但禮數倒是不能少,她輕巧行了個禮:「公子何事?」
「北雲老弟在嗎?你便與他講講,說北坡前來拜訪。」
「好。」
俏俏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房間裏,看着敞開着衣服一副死樣的宋北云:「快將衣裳穿上,外頭一個說是叫北坡的人來找你了。」
「北坡?」宋北雲坐起身子開始整理衣裳:「他個傻吊來幹啥?」
「人家彬彬有禮的,你可莫要丟了我的人,快去!」俏俏催促着:「好歹都是個讀書人呢。」
「行行行。」宋北雲坐起身子:「讓我親親先。」
「不行不行,你快些吧。」
「不親我就不起來了。」宋北雲順勢就躺了下去:「快點哦。」
俏俏看到這傢伙的無賴樣,萬般無奈之下撩起頭髮俯下身子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但卻被宋北雲用力的抱住腰在她的脖子上嘬出了個紅印子。
「你這人……」俏俏起身之後打了他一下:「渾死了。」
宋北雲下了地,穿上鞋之後想了想,乾脆直接甩掉一隻鞋,只穿着一隻鞋頭髮凌亂、衣冠不整的就沖了出去。
「你衣裳!衣裳還沒穿好呢!」
俏俏就跟着他衝到了外頭,而宋北雲不顧那些,就以這個姿態來到了門口,手忙腳亂的系好衣帶子後,他頗為抱歉的朝北坡拱手道:「弟弟這正在午休,不知北坡兄光臨,怠慢了怠慢了……」
北坡上下打量着宋北雲,發現他不光是衣冠不整,腳上還只穿了一隻鞋,這一幕讓他大為欣喜,連忙回禮道:「北雲賢弟,你可是太客氣了。」
說罷,他將手中用油紙包好的臘肉遞給俏俏:「家父雖是一州刺史,可為兄也不過是個清貧書生,這好東西沒有,幾方自家臘肉希望賢弟不要嫌棄。」
送臘肉這個習慣嘛,還真的就是書生之間互相的贈禮,因為書貴的很,即便是至交好友也絕少增書,再加上只要是個讀書人便以清貧為榮,這一方好臘肉就代表着互相之間的看中,這個知識點也算是宋北雲正兒八經從玉生哥那學來的東西。
「哥哥呀,你來便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呢。」宋北雲趕緊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俏俏,快些去沏壺好茶,我要與北坡兄青梅煮茶。」「
「哈哈哈,他人煮酒,你我煮茶,也好也好。」北坡高興的說道:「走,前方帶路吧。」
來到宋北雲的房間,這裏被分了兩間,裏間小屋是臥室,除了一張床之外就沒個什麼了,外頭則是宋北雲的書房,上面堆滿了手抄的書籍,大部分都是用來練字的,少部分則是一些從福王那抄來的孤本,倒也是頗有墨香。
「唔……」北坡一進來便深吸了一口氣並環顧四周起來:「賢弟,你這書齋可是個正經讀書人才該有的樣子,一進屋子墨香撲鼻。」
說着,他翻看起案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