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認識看香的啊?」
王翠蘭一怔,「什麼看香的?」
張曉清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妹妹有點不對勁兒?」
王翠蘭納悶,「你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其實張曉清也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反正自從議親的那日之後,張曉英的變化特別大。不僅性格和從前不太一樣,行為舉止也有很大不同。從前她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地,也絕對不敢跟娘爭吵,可是後來卻敢打敢拼,什麼都不怕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
最怪異的是,她還經常自言自語的,好像在和人說話,卻又分明看不見對方長什麼樣子。
就像今天晚上在那塊荒地,雖然張曉英說是給爹燒紙錢呢,也是在跟爹說話,可是她臉上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在和父親說話的樣子,反倒像是在和一個知己、朋友什麼的聊天。
這種感覺實在太詭異,只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了。
王翠蘭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不過兩人向來夫唱婦隨慣了,她點頭道:「我娘倒是認識個看香的,回頭讓她幫着問問吧。」
張曉清點了點頭,「行了,先睡覺吧,等回頭咱們再說。」
第二日早上起來,他們照常該幹活的,該上學的上學。
張曉英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她學習比較忙,就把這事給撂下了。
等過了幾天考完試,緊接着就是長達兩個月的暑假了。
學校放暑假,她也不用每天上學了,和薛藴一起商量着小賣部的事,還有馬上村里分地的事。
小賣部照常經營着,生意算不上火爆,卻也是盈利不少,賺學生的錢是最好賺的。
縣城裏不像他們村這麼窮,很多學生手上多少有點零花錢。
這有錢了肯定要花的,所以小賣部的生意也不用他們多擔心。
那麼接下來就是分地的事。
分產到戶是今年村裏的頭等大事,這還沒開會呢,好多人家就開始活泛起來了。
有那上下走動的,也有給村長和村幹部家裏送禮的。
既然是按人頭分,一人分多少,那是固定的。不過分給你哪塊地,地好地壞的,可就不好說了。
到後來找村長的人太多了,薛海天也沒辦法,給誰不給誰,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到後來實在沒辦法了,乾脆把村里幾百畝地都分成若干份,一份兩畝,由家裏的男丁抽籤決定哪塊地給誰。
這樣一來,也算是公平公正了。
不過對於張曉英來說,卻不是個好消息了。
她是女的,分地沒她的份兒,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分。
她和薛藴商量好了要種靈芝的事,可因為薛藴也分不到幾畝地,這塑料大棚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建起來了。
她心裏干着急也沒辦法,到了後來薛藴道:「你急也沒用,先等等看吧,等地都分好了,看哪家勞動力不足,不想種了,咱就把地承包起來。大不了到時候再分點錢給人家就是了。」
張曉英一想也是,就只能靜靜等着村里開會了。
這次的村民大會,幾乎村裏的大小老幼都到場了。
家家戶戶搬着小凳子,小馬扎都跑到村裏的打穀場上。
村委會裏盛不下這麼多人,只能在打穀場上開了。
對於碼頭村的村民來說,這就是全村以後的生計了,這離開會還有半小時呢,整個打穀場就已經坐的滿滿當當了。
張曉英也搬了個小凳子,跟着哥哥、嫂子,還有她娘一起到了打穀場。
記得前世的時候,這場大會也是如期舉行,同樣在打穀場上召開。她那時候已經嫁給王拐子了,因為分地的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她根本就沒到場參會,倒是白白錯過了碼頭村百年一遇的大事。
王翠蘭也是很少出門見人的,乍一看見這麼多人,心裏也覺挺新鮮的,不時左右望望,還拉着張曉英道:「妹子,怎麼今天這麼多人啊?」
她說着又問:「你說咱們家能分到幾畝地啊?」
張曉英脫口而出,「三畝吧。」
王翠蘭「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張曉英也覺得自己失言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