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正蹲在角落裏,一抬頭看見趙小飛走進來,驚得差點下巴都掉下來。讀爸爸 www.dubaba.cc
「張叔!」
趙小飛走到他面前,壓低聲音打了聲招呼,免得驚擾其他人。
張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結巴的說:「小,小飛,你咋來了?」
趙小飛笑着說:「聽說這裏能鬥狗,我來玩一把,圖個新鮮。」
一聽趙小飛是來鬥狗的,張父也放下警惕,說道:「現在打不成牌了,又興起了新花樣,還是打麻將刺激。」
「鬥狗不是也刺激嗎?」
「鬥狗就是兩條狗在籠子裏互相咬,然後買家下注,下到哪條狗身上,贏了就能拿錢。」張父說,「打麻將還能看手氣,這鬥狗完全就是看狗好不好。」
「那你咋還呆在這兒,不回菜壩村休息幾天?」
張父唉聲嘆氣的說:「我回去幹啥,我在這裏幫忙打掃衛生,還管吃管住,而且我欠了點錢,等過幾天翻了本,再回村子。」
「張叔,你越是想翻本,就越不容易。還是先回菜壩村,你把翠花嬸一個人扔在村里,也放心哪?」趙小飛見他放下戒心,才旁敲側擊的勸說。
張父沒好氣的說:「我屋裏那婆娘,我一回屋她就叨叨個不停,整天就說我敗家,我一看她就來氣,還不如在這裏管吃住。」
「你也不想見玉婷?」
一提到『張玉婷』,張父更來氣,說:「這丫頭現在翅膀硬了,我給她安排的好親事,她竟然跑了!現在我收了人家彩禮,還欠人家錢,上哪還去?」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讓她嫁誰,她不喜歡肯定不願意。」
張父一拍大腿,不講理的說:「俺是她爹,把她養這麼大,她就得聽我的。」
趙小飛看張父現在情緒激動,再想勸說怕又讓他警惕,只好暫時打住,聊起鬥狗的事。
從張父嘴裏,他得知這個鬥狗場就是王德飛開的,不過王老闆平時很少來這兒,都是由那個光頭管理着,下注也有專門的人收錢,還有人公證,搞得還像是那麼回事。
政府其實過來明里暗裏查了好幾次,不過也不知道王德飛用什麼方法,反正都糊弄過去了。
現在鬥狗場的管理更嚴了,生面孔一律不放進來。
趙小飛心想,剛才自己要不是搬出「張友軍」這個名字,恐怕連大門也進不了。
張友軍說到「鬥狗」,話匣子就滔滔不絕的打開,眉飛色舞的說:「你甭看這地方破,其實來這裏玩鬥狗的,還不少城裏大老闆,動不動下注十幾萬、幾十萬的,要是能贏一場,不就發財了嗎。」
趙小飛哭笑不得,說:「張叔,你要是鬥狗發了財,還用得着蹲在這兒?」
張友軍的臉上有些訕訕,不服的說:「俺現在是在這兒蹲點,把這裏面的狗都摸得差不多了,等會兒下注肯定能贏一筆。」
「你從哪弄來的錢?」趙小飛立刻問道。
張友軍嘿嘿笑了兩聲,說:「前天晚上回家一趟,要了點錢還了一筆債,另外又再找光頭借了一千,說翻本就還他。」
「你都欠這麼債了,他還能借你錢?」
「借的是高利貸,我在這兒混熟了,借得少他們會給的。」張友軍說到這裏,神情還頗得意。
趙小飛一陣無語,這哪裏是借錢,這就是看張友軍家裏人還有償還能力,讓他在這兒當清潔工變相押着人,讓他一點一點的還。
這樣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連渣子都不剩。
這時,徐艷紅挽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她瞟了蹲在地上的趙小飛一眼,裝着不認識的樣子,快步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趙小飛也愣了一下,這徐艷紅挽着的那個男人,年紀都有五十多歲了,難道是她傍上的大款?
不過,他從那男人戴着的手錶來看,也猜到這男人很有錢。
因為那隻表,他在葉明手腕上也看見過,本來他覺得好看想買一塊,結果一問價格二十幾萬,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不就是塊叫啥『浪琴』的表嗎,賣這麼貴還不是塊表!
那男人似乎是這裏的常客,好幾個人都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