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炒肉片、豆角、西紅柿。翻炒幾下,加少許水後,把鍋蓋蓋上,燉到豆角變爛,顏色變深,西紅柿出水,接着再把麵條弄到菜鍋里攪勻,回鍋再蒸。
幾分鐘後,噴香的蒸面就做好了。王冬冬誇了兩句問道:「我看你心事重重,有什麼事嗎?」梁惠凱說:「這次可能有點麻煩,裴振群明目張胆的袒護王亮,說不得石子生意就不能做了,我正猶豫着怎麼辦。」王冬冬也沒招,她爸爸還沒有裴振群官大呢,無奈的說道:「是呢,把他得罪了,以後處處找你的麻煩也很難做。王亮怎麼就和他攀上了關係?」
和女人說那些話會污染她的耳朵,梁惠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唄。」王冬冬說:「到什麼時候都是強者為尊的社會。咱們不夠強大,所以最好不要和他發生直接衝突,我想他也不敢不給咱們活路吧?」
如果牛犇能把高速用石承包下來,這次低頭倒也不會損失什麼。但那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不是?即便是板上釘釘,梁惠凱也覺得憋屈,丟人,連一個小小的王亮都要屈服,以後還怎麼混?
梁惠凱遇到了新難題,過去的鬥爭不涉及當官的,不論使什麼手段大家是對等的。但是這次不一樣,你有千般能耐,可能無處施展了。王冬冬走後,梁惠凱越想越煩躁,就想臭罵秦柯南一頓,打電話訓斥道:「你說你的腦子怎麼長的?非請裴振群調解,這可好,現在他反倒成了王亮的大腿,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秦柯南說:「你別着急呀,他怎麼又找事呢?」
發泄完了,梁惠凱有些後悔,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當初他也是好心,只是沒想到殺出個孫悅來。事已如此,怪罪秦柯南顯得自己不懂禮路了,說道:「沒事了,就是和你發發火。他奶奶的,我證件都齊全了還不讓我生產石子,欺人太甚!」聽着他電話裏邊有別人說話的聲音,又說道:「你吃飯吧,我沒事,就是發發牢騷。」秦柯南說:「好,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下午也懶得去礦山了,馬上又到了八月十五,對老百姓是個團圓、喜慶的節日,對梁惠凱可是大出血的日子,掙的錢還不夠送禮呢!沒辦法,領導們可能不記得誰送禮,但是肯定記得誰沒送禮,哪個也惹不起啊。礦山剛起步,梁惠凱的老底被折騰的精光,礦山又處在微利的狀況,日子太難過。
思來想去,這個節日梁惠凱不打算送錢了,不能和大礦主比,隨便送點禮物就好。至於他們愛高興不高興,不能把自己折磨的要飯去吧?小嘍囉們也不打算送了,等過年再說,餵不飽。
正琢磨着呢,蘇倩倩打來電話,問道:「你過節不打算送禮?是不是該從我這兒拿點貨呀?」梁慧凱忍不住一樂,有人惦記着呢!說道:「我倒是想從你那兒拿貨,這不是擔心給你惹麻煩嘛!」蘇倩倩嘲笑道:「瞅你那慫樣兒,我還不怕你怕啥?他媽媽生病了,回老家去了,這下放心了吧?晚上我找你去,咱們商量商量進什麼貨。」
商量商量不是就商量到床上了嗎?還有啥?梁惠凱心裏正煩躁着呢,說道:「晚上我請領導們喝酒,有可能就喝多了,咱倆還商量個屁呀!要不明天再說?」蘇倩倩不願意,陳富春剛走她的心就飛到了梁惠凱身上,要不是有生意她都想現在就去,說道:「喝多了更需要人伺候了,記得給我留門啊。」
蘇倩倩說完就掛了電話。梁惠凱拿着手機發呆,忽然覺得自己和孫悅就是一路貨色,只不過是目的不同而已!人家出賣色相,好歹還是為了利益,而自己純粹是貪婪,搞得焦頭爛額。又想到,如果哪個大領導是位美女,能幫自己解決後顧之憂,傍一個算了,太累了!可惜這兒沒有。
心念剛動不禁一愣,自己怎麼能有這想法?太無恥了!看來這社會真是個大染缸,耳然目睹下一不小心就變得不是自己了。這一陣兒天天和官員打交道,搞得他疲憊不堪,晚上又要面對裴振群,依照他膽大妄為的作風,肯定不會有好臉看。這活兒越干越累,真想把礦山賣了算了。
心裏沮喪,梁惠凱把自己扔在床上,昏昏欲睡。沒一會兒,秦柯南就打來電話:「來煙雨樓。」梁惠凱一愣:「煙雨樓在哪兒?哦,我知道了。」煙雨樓就在白石賓館旁邊,是個茶館。梁惠凱從沒有去過,總覺得兩塊錢的成本喝出百十塊錢,只有冤大頭才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