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要發泄出來,才能舒服。
祁少瑾自然成了祁遠治的泄憤對象,連連吃了好幾拳頭,祁少瑾都沒做聲,只是固執地問着祁遠治一句話。
「到底什麼時候收手!」
祁遠治給他的回答,讓祁少瑾看到了父親不可能回頭的絕望,「他們都死乾淨了,陸家絕種,那個野種也去地府,我就收手!」
祁少瑾便不再說什麼了,心裏明明很恨父親對安可馨做出那麼**的事,但最後還是選擇給父親一個回頭的機會,身為人子,他覺得已經仁至義盡。
其後,他再不會對父親心軟,哪怕不是他親手將父親伏法,最後也不會再阻撓陸羿辰。
可他還是覺得無力,甚至有那麼一點的不忍。
祁少瑾縱然心冷如石,這一刻也迷茫沒有方向了。一個是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妹妹,一個是生養他的父親,一個是無辜的受害者,一個是為了報復不擇手段的瘋子,一個讓他可憐又心疼,一個讓他痛恨憎恨,最後又恨而不能。
他有些疲憊,便也坐下來,就坐在顧若熙的身邊。
顧若熙知道他的為難,也深深理解他的無奈,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再**,也是自己的父親。誰在面臨這樣的情況時,什麼都可以割捨,可骨子裏流淌的血濃於水,卻是什麼利器都割捨不斷的牽絆。
顧若熙張張嘴,想安慰一下苦悶的祁少瑾,最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化成一聲輕嘆,拍了拍祁少瑾的手。
「你還好嗎?還擔心別人。」祁少瑾居然還有心情笑,看着顧若熙的目光里,都是軟軟的暖意。
「我很好奇,為何你還能笑得出來。」她可一點笑的心情都沒有。
「因為有你。」
「……」
顧若熙覺得,這絕對是終結他們對話的最有力閘閥,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用什麼語言接下這句話。笑着打哈哈吧,他又一臉的認真,對他冷眼冷語吧,又顯得自己忘恩負義,在危急關頭,可是只有祁少瑾一再衝出來,陪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
不然憑藉祁遠治對陸羿辰的憎恨,很可能將她當成泄憤對象,不知對她做出什麼可憎的事來。有好幾次,祁遠治向她看來的目光,都是一種要將她活活扒皮的兇狠。
幸虧祁少瑾在身邊,用他非常堅決的態度保護着她,祁遠治終究沒有動她一根毫毛。
祁少瑾見顧若熙眼睫低垂,一副難以應對的窘迫,便低聲對她說,「我本來就習慣了,早已不在意,如今又有人陪着,怎會不開心。」
顧若熙抬起頭,無奈地望着他,他已一副悠閒的樣子,靠在一側的牆壁上,許是觸碰到他後背的傷口了,臉上的神色微微繃緊。
「一定很痛,若不舒服,你不要忍着。」她是真的擔心他。任誰挨了棍子,又吃拳頭,又去密室救人,也要累得起不來了。何況祁少瑾還要渾身神經繃緊地保護着她,只怕已經很累很累了。
祁少瑾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我說過,早就習慣了。」
他早就習慣了父親的毒打,這點小傷,比曾經被父親經常連打他一天**,舒服太多了。那時候,母親剛剛離世不久,父親喝了酒或稍有心情不順,就會拿他出氣,有的時候打得他吐血,肋骨斷掉一根,躺在**上許多天都起不來身,他也沒掉一滴眼淚,甚至哼一聲。
只是每次遭到毒打之後,他就更狠他的母親,更狠身邊的所有人。有的時候,他不得不也跟着更狠陸羿辰,若當年他們能快些拿錢來,或許母親不會死,或許他會跟着母親離開,也就不用遭遇這種待遇。
那個時候,他絕望過,也徹底封閉自己。
所以**頭母親的照片,永遠都是扣放在**頭,但又捨不得丟掉。
那是他們媽媽和妹妹,唯一留存下來的照片了。多少次差點被父親撕毀,他都拼命地保護下來。後來父親去了國外定居,他的日子才安靜下來,才不用再遭受父親的孽待。
顧若熙看着祁少瑾表現出來的淡然,只會覺得更心疼。抬起手,想要握住祁少瑾冰涼的手,最後她又放下自己的手。
祁少瑾閉目了一會,忽然睜開眼,看着身側的顧若熙,低聲問她,「陸羿辰丟下你不管,帶着可馨走了,你會不會難過?」
「……
第368章 因為,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