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怡然,琥珀色的眸子,映着陽光,好像透明的玻璃。
「我只是在想」
席初雲的聲音收住,慢慢笑開,「他們能逃的這麼徹底,是不是動用了什麼特別的工具。」
「你是說直升飛機?」席老擰了下眉頭。
席老想了想,道,「飛機的引擎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反而泄漏蹤跡,不是上策,只怕他們現在還藏在山上。」
「必要的時候,只要能逃掉就好,即便泄漏了蹤跡,飛在天上,也很容易逃脫。」
席初雲又抬頭,看向遙遠的方向。
碧藍的天空,在天邊堆積着潔白勝雪的雲層,有鳥兒成雙結對飛過,發出一陣陣吵鬧的鳴叫。
席老也看着席初雲的方向,思想卻在放空
他想起了顧若熙,他的女兒。
如果順利的話,現在顧若熙應該已經在山上的墓地,等待陸羿辰的到來了吧。
席老的唇角,緩緩蕩漾起一抹淺笑,隨後又無奈散開。
心下輕輕嘆息一聲。
他是那麼捨不得放開自己女兒的手。
但最後,也只能選擇放手。
女兒還年輕,他終究不忍心自己的女兒,這輩子都在不幸福中度過。
席老的目光,漸漸放在身旁席初雲的身上,渾濁的眼底,泛起慚愧之色。
「父親,怎麼了?」席初雲被席老來不及掩飾的目光,搞得一頭霧水。
席老趕緊低頭,避開席初雲透明的眸子。
席初雲的那一雙眼睛,即便席老身經百戰多年,依舊不敢長時間對視,總覺得自己不管掩藏了什麼心思,都能被席初雲一眼看穿。
「沒什麼,眼睛被風吹了沙子。」
席老趕緊揉了揉眼睛。
席初雲很擔心,趕緊攙扶席老上車,「父親,風大,又冷,坐在車裏,就不要下來了。」
席初雲還親自,為席老拉緊了身上的外套,知道席老的腿腳不好,還特地將一條毯子,蓋在席老的腿上。
「父親,我會用最快的時間,處理好這裏的事情,我們就可以早些回去。這邊實在太冷,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
席老感動地連連點頭,手放在膝蓋上蓋着的毛毯上,掌心和膝蓋都一陣貼心的暖和。
「初雲,操勞了。」
「父親,言重了。」
席初雲正要關上車門,席老忽然喚住了他。
「初雲!」
「父親?」席初雲困惑。
席老掙扎半天才緩緩開口,「不要怪小童。」
席初雲笑了,「怎麼會。」
「她只是」
「我都明白。」
席初雲沒有讓席老把話說完,便笑着關上車門,繼續去處理禁宅被火燒的事項去了。
席老坐在車內,看着席初雲屹立在一片殘骸面前的高大筆挺背影,嘆息着,也愧疚着。
「初雲,抱歉,父親終究更疼自己的女兒。」
顧若熙站在冷風中,一直看着遙遠的天邊。
那個方向,空茫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有碧藍碧藍的天空,還有天邊堆積在一起的潔白雲層。
陸羿辰還沒有來。
顧若熙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耐心等待。
等在不遠處台階下面的保鏢有些不耐煩了。
「顧小姐,還是趁着長老們回來之前,我們先回去吧!」保鏢道。
顧若熙偏頭看向一側的於奉天,「他什麼時候來?」
「我想應該快了。」
「好!」
顧若熙裹緊肩膀,繼續耐心等待,不理會那幾個保鏢。
「小姐要在這裏緬懷一下亡母,誰都不許說話!」於奉天對那幾個保鏢喝道。
於奉天轉身走下台階,繼續對那幾個保鏢道。
「即便長老回去,發現小姐出了門,有小姐和少爺老爺擔着,也不會罪責到你們身上,你們都不用擔心。」
「於助理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放心了。」幾個保鏢,便也耐下性子來。
陽光籠罩在身上,雖然暖暖的,但冷風一吹,瞬時冷透了骨頭。
顧